「他已經死了。」凰君夜道，打破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葉曦握緊了拳頭，凰君夜的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小曦兒……」

    「你幹什麼？」葉曦只覺得手裡一輕，抬頭一看，卻是雪無傷將辰軒抱了起來。

    「把他交給我。」他目光卓然，帶了一絲清亮，語氣請求之意濃濃。

    這一刻，葉曦和雪無傷兩人面對面，再無之前他是小七時的親昵。

    「他已經死了！」葉曦不知道雪無傷心裡作何感想，但她看得出來，他不好受，然而連她都接受了這個事實，雪無傷抱走辰軒的屍體幹什麼？

    「他的魂魄還在。」雪無傷淡淡的道。

    「他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不能，已經沉睡，相當於……死亡。」雪無傷眸中划過一抹沉重，抱著辰軒的屍體，他轉身就走。

    葉曦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雪無傷身形未轉，問：「凰君夜，你早就發現我的身份了，是嗎？」

    凰君夜冰藍色的眸子，煞是好看，「三天前，見到曦的時候，看到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為何當時沒有挑明我的身份？」

    「因為她相信你。但凡是她相信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去質疑，哪怕你是生死域的邪尊。」

    「呵呵。」雪無傷突然發出低低的笑聲，帶了一絲悲涼，「沒想到不近人情的帝師大人，有一天也會因為一個女子，甘願退一萬步！」

    「因為她是我的第一步，也是唯一一步，除了她，我即便退千萬步，又當如何？」

    雪無傷竟是無言以對。

    他悠遠的目光望著漆黑的天幕，黎明即將來臨，可他卻在今天，失去了很多很多。

    辰軒的命，葉曦的信任……

    原來，他始終都是一個人，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他自己……

    緊了緊手裡的力道，他抿著唇。

    「我是該叫你雪無傷還是該叫你雪小七？」

    「叫什麼都無所謂了，不是嗎？」

    「我很好奇，你和鳳無，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重要嗎？」京兆突然走過來，看著葉曦，又看了看凰君夜，他微微垂首，算是對凰君夜行過禮了，「葉姑娘，四個月前，你在華陽郡所鬧之事，轟動一時，鳳王震怒，在你看來，或許這沒什麼，但在眾人看來，敢惹鳳王之人，定然不簡單。

    這段時間，鳳王一直在派人找你，其原因有二，一，你惹怒了她，殺了她的男寵，二，你拿了她的寶貝。

    無論是哪一件事，她都不可能放過你。

    然而雪無傷，的確與鳳王有關係，在他知道了這些事後，不僅沒有離開你，反而還在身邊保護你。

    葉姑娘，像這樣的人，你真的要懷疑嗎？無傷他是生死域的邪尊沒錯，但他這一生，過的太悲苦，你們只看到了他高貴的外表，卻不知道在這光鮮亮麗的身份背後，他承受了什麼，經歷過什麼……」

    「京兆！」雪無傷低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