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六宮 第九百零五章 回答
雖說立太子勢在必行,可是哪裡若半點好處也沒得,那可真就是吃虧了。
楊雲溪素來就不個愛吃虧的。所以她便是耐心的等著。
胡定欣和徐逐年倒是好半晌都沒說話,面面相覷著不明白楊雲溪是個什麼意思,而且也有那麼點兒等著對方先出聲的意思。
兩人之間風起雲湧的,楊雲溪也是只當什麼都沒看見,只是興味盎然的看著,然後轉著手指上的戒指。
胡定欣也不知是不是覺得這次他沒必要開口,所以倒是轉著眼睛,也不說話,只當自己是個啞巴。其實想想也是,就算真是墩兒當了太子,那麼得了利的,卻也不是胡家。
既是徐家得利,那麼他又為何要出這個頭?
徐逐年也是感覺到了胡定欣的意思,當下看了一眼胡定欣,倒是也無可奈何,最終只得是開了口:「老臣卻是不明白貴妃娘娘的意思。」
楊雲溪笑了一笑:「徐大人是真不明白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楊雲溪語氣里雖說帶著笑意,可是誰都明白,她也不是真是綿軟好脾氣的。這話,算是綿里藏針罷了。
徐逐年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不繞彎子:就這麼三個人,胡定欣必是不肯做出頭鳥的,而貴妃又這般的不肯落了話柄,若是不想浪費時間,他也只能選擇先開口表態。
徐逐年道:「老臣舉賢不避親,還是覺得墩兒最為合適。」想了一想後,徐逐年又加上一句:「若是墩兒為太子,皇上和娘娘有什麼吩咐,徐家上下必然也是半點懈怠不敢有的。更不敢驕傲自滿,只會越發的謙遜,這一點還請娘娘放心。」
徐逐年這般一開口,便是相當於在現在沉凝的氣氛上撕開了一個口子,氣氛一下子倒是緩和了許多。
楊雲溪聞言頓時一笑:她心裡明白,徐逐年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
而最終,楊雲溪則是笑道:「徐大人這話聽著便是叫人放心,我想徐大人必是能說到做到的。」
徐逐年聽見楊雲溪開口的時候,倒是連他自己都有點兒意外的舒了一口氣:這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從何而來是因為什麼緣故,他卻是自己都不知道。
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徐逐年倒是忍不住目光森森的看了一眼屏風。
楊雲溪看見了,卻是只當沒看見。
徐逐年笑了笑:「以往只是聽惠妃娘娘說起過貴妃娘娘,如今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至於怎麼個名不虛傳,他卻是沒明說。
楊雲溪雖好奇,可是也沒多問一句,只是笑道:「這話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逐年仍是笑:「貴妃娘娘也是養過墩兒的,所以想來也是知道墩兒的秉性的。墩兒為太子,的確是合適。墩兒必也不會忘了貴妃娘娘的養育之恩。」
徐逐年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來但凡是聽過的都能明白。
楊雲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徐逐年,又看了一眼胡定欣,只是不知可否的說了一句:「胡大人不知是如何想的?」
有了徐逐年的話在前頭,胡定欣說起話來也就不含糊了,倒是聽著比徐逐年更有些誠意:「比起徐大人的舉賢不避親,老臣倒是因為血濃於水的緣故。自然,墩兒本身合適不合適,自有皇上和貴妃判定。不過若是墩兒做了太子,那老臣便是肝腦塗地也不為過。到時皇上說什麼,老臣便是什麼。」
胡定欣這話略有些諂媚的味道。
不過卻是叫人聽著很舒服。
楊雲溪禁不住笑了,胡定欣這樣的人倒是叫人喜歡——人都是有欲望的,能這般坦誠的表現出來這種欲望,叫人一眼就能看得見,更讓人放心些,更讓人覺得親近些不是麼?
至於徐逐年那般的,反倒是叫人容易生出防備之心來。
「這話我便是聽著。」楊雲溪笑著言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胡定欣:「只盼著胡大人不要忘記了才好。」
胡定欣面對楊雲溪這般的話,倒是也不見半點不痛快,反而笑容更深了幾分:「飲水思源,人之本性也。」
徐逐年忍不住看了一眼胡定欣,仿若是有點兒受不住胡定欣這般的不要臉態度。
不過胡定欣倒是渾不在意。笑吟吟的反而是心情舒暢。
於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