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昭昭 第七章
</>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他是如何知道救他的人是個姑娘的?這廝白日裡果然是在裝睡!昭昭生氣地想著。她重重地將手中的藥材瓦罐放下,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滿,然後果斷地轉身離開了——她可不想見他!
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了幾日,昭昭估摸著趙子孟那廝近日裡應是快要彈盡糧絕了,便思忖著一會兒趁人不注意再去給他送些東西,但茯苓在她房裡專注地做著針線,都已經一整天了,卻還是沒有要挪動的痕跡。
昭昭不由得湊上去細瞧,問到:「茯苓,你在做什麼呢?」
茯苓一面巧手縫製著一件胭脂紅的旋裙一面回道:「我上回看楊大小姐穿旋裙騎馬的樣子真好看,便想也給姑娘做一件,去劉娘子家學了好幾日才學會的呢。正巧姑娘已經出了孝,眼見的又要過年了,穿身紅的多喜慶。」
昭昭道:「瞎說什麼呢!我如何能與楊大小姐相比。況且我又不會騎馬。」
「不會騎馬可以學嘛,反正我就是覺得姑娘穿胭脂紅的旋裙一定好看。做都做大半了,姑娘你到時候可一定得穿呀。」
「好好好,我穿就是。」昭昭應道,心中卻是知道自己短期內是穿不了這紅色衣裙了,想來這兩日建元帝駕崩的消息也該傳到霸州了罷。
茯苓得意一笑:「這旋裙前後開衩方便騎馬,據說京城裡的貴女間最是流行呢。可不是我自誇,這裙子做出來了絕對能引領咱們霸州的潮流呢!」
「是是是,茯苓的手藝最棒了,但如今天都暗了,明日裡再做吧,燭光費眼睛。」昭昭勸道。
「唉,好吧。」茯苓揉了揉眼睛,放下針線道,「姑娘可要吃些什麼宵夜?我去廚房裡要了來。」
昭昭轉念一想,那趙子孟已經吃了好幾日的乾糧了,不如就給他食些熱乎的吧,傷好得快些也好儘快離開。她於是便吩咐道:「那便去廚房拿些熱乎的吧。也不拘什麼,現成的就行,用孔明碗裝了來,我一會兒自己吃。」
「唉。」茯苓輕快地應下了,起身出去了。
那孔明碗是一種保溫的器皿,是由兩隻碗相套而成的,兩碗之間留有空隙,注入沸水便可以較長時間使碗內食物保持溫度。
密室里,趙子孟坐在炕上思索著朝堂局勢,忽然聞到熱乎乎的羊肉羹的味道自遠而近飄來,伴隨著的是女子清淺的腳步聲
。應是那個姑娘來了。
昭昭在那小門前站定,將手裡早些時候就準備好的物資放在了地上,卻對這孔明碗犯了愁。她這時方才想起來,若是直接將這孔明碗留在了地道里,那明日裡怎麼向茯苓解釋這碗的去處呢?不然……難道她要等著趙子孟將羹湯食完再走嗎?
就在她猶豫的功夫,那門裡又傳來了趙子孟的聲音——
「在下用了上回姑娘所送的藥材,那開藥之人心思精巧、醫術高超,不知是何許人也?」
「哼!」
趙子孟聞著那熱乎乎的羊肉羹的味道越來越遠,直到伴隨著地道關閉的聲音消失不見。他緩慢地起身開門,將那姑娘留下的東西取回房內,苦笑著就著涼水食了口乾糧。
另一邊昭昭回到房內,大口地吃著滋味鮮美的羊肉羹,憤憤地想著那趙子孟不知又想要試探什麼算計什麼。不過這輩子,她卻是理都不想理了。
次日傍晚,昭昭歪著身子看茯苓做針線,茯苓繪聲繪色地講著她前日裡在劉娘子家學針線的經歷。那劉娘子名喚劉貞娘,夫婿幾年前進京趕考,許是路上遭遇了什麼不測,竟是再也沒有回來。劉娘子做得一手好針線,獨自撫養著膝下一雙兒女,日子過得很是不易。
茯苓是個心靈手巧的,極有女紅上的天賦,做的衣裳樣式花色都別致的很。前幾日鍾嬸親自提著束脩銀子上門,劉娘子算是答應收下茯苓這個弟子了。
昭昭一面把玩著自己的頭髮一面皺著小臉思索著,這劉貞娘的名字她似乎在哪裡聽過,究竟是在哪裡呢?仿佛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逝,她費力地思索著,卻怎麼都捕捉不到確切的。
就在這時,柏年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大聲叫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昭昭以為是衍哥兒出了什麼事,也顧不得什麼劉貞娘李貞娘了,趕忙急著起身。這時卻聽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