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南房中，老錢插著兜，叼著煙，想了一會兒後說道：「給五千，這對兒銀鐲你拿走，怎麼樣？」

    「行，五千就五千！」

    楊青微微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

    在ng市場呆的時間長了，他也知道在南宮擺攤的，不論面對誰，都是一視同仁。不論彼此關係如何，在涉及到買賣的時候，就是買賣雙方。

    打眼與否，錢貨兩訖，概不負責，不論是誰。

    楊青雖然對古董不太懂，但呆的久了，也大概能看出個價位來。這對鐲子，老錢肯定是按照銀鐲子來收購的，一對兒估計也花不了兩千塊。

    不過，楊青花五千塊買下，算是雙贏。

    老錢賺了三千塊，楊青得到了兩枚儲物手鐲。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喜色。

    隨後，老錢熱情的勾搭著楊青的肩膀，進了屋子。

    這時，老錢的媳婦兒拎著一副煮熟的羊雜碎也回來了。

    「中午咱們吃黃糕羊雜！」

    老錢咧嘴笑著，招呼著楊青上炕後。從柜子里取出了一瓶二鍋頭，兩個杯子。

    過了一會兒。

    老錢媳婦兒將所有的菜端上了桌子。

    辣炒羊雜，羊雜炒包菜，一盤豬頭肉，一盤自家醃製的小涼菜，還有一大盆黃糕。

    楊青還是第一次吃沒有炸過的黃糕。

    老錢媳婦兒用鏟子給楊青鏟了一塊，放到碗裡。

    楊青看著老錢熟練用羊雜卷上黃糕，一口吞下，吃的津津有味。

    楊青也有樣學樣，吃了起來。

    吃入口中，楊青不由點頭讚嘆。

    一直都聽說魏都的羊雜黃糕是一絕。

    今天這一吃，果然名不虛傳。

    胡麻油的香味，黃糕的米香味兒，還有那q彈的嚼勁，讓楊青不禁點頭讚嘆。

    而老錢媳婦兒炒的羊雜，味道更是棒棒的。

    紅油湯料中，黃橙橙的羊雜，讓人胃口大開。

    「來來，喝！」

    老錢拿過玻璃杯給楊青倒了滿滿一杯，舉起杯子笑著說道。

    楊青舉杯和老錢一碰。

    二人有說有笑，狂飲起來。

    ……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兩點。

    吃飯的時候，楊青拜託老錢以後收貨的時候，記得幫他找一些古籍之類的東西，尤其是道家的東西。

    老錢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老錢喝高了，躺在炕頭呼呼大睡。

    楊青搖頭笑笑，告訴老錢媳婦兒，自己這就回去了。

    老錢媳婦兒將楊青送到了門外後，關上了大門。

    村裡的空氣帶著秸稈的味道，還有家畜的氣味。

    怎麼說呢，並不好問，但卻給人一種很放鬆愜意的感覺。

    村裡的人們，永遠都是慢生活。

    早出晚歸，閒暇時聚在一起打麻將打撲克。

    孩子們無憂無慮的追逐。

    因為快到春節了，所以村子裡會時不時響起鞭炮的聲音。

    楊青點了一支煙，走出巷子。

    跳上了車。

    啟動汽車後，他開車出了村，然後直奔高速口。

    至於酒駕，那是不存在的。

    體內的酒精早已被混沌之火煉化，消散在了鄉間的風中。

    ……

    一路驅車回到龍城。

    下高速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了。

    冬天的龍城，白天時間很短。

    看著林立的高樓大廈中，那一抹斜陽。

    楊青不由的會想到佩韋克的極夜。

    佩韋克的天空，同樣是灰濛濛的。只不過，那裡的城市建築規模遠不如龍城這麼繁華。但低矮的建築，也給人一種愜意自由的感覺。

    下了高速，楊青在路邊停靠了車後，給林婉秋打了個電話。

    結果，電話沒打通。

    再打，關機了。

    楊青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他收起了電話，直奔龍城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