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

    這是蕭援朝對這些康巴人所能表達的唯一心情，因為這些人在莫辛甘納之王的帶領下，竟然一直跟著他們，以蕭戰為領袖，不離不棄。甚至說有兩名武士直接成為蕭戰的貼身侍衛，趕都趕不走。他們拿著雞毛當令箭，徹徹底底把自己當成蕭戰的人，把蕭戰當成他們固若神明的唯一領袖。

    真的只是一塊令牌的關係嗎？狗屁，根本不是令牌的原因，而是這些康巴人得找到一個棲身之所，無恥的貼在蕭戰身上，或者說貼在蕭援朝身上。你康巴不是高原的雄鷹嗎？你康巴不是充滿了傲氣嗎？

    趕不走，殺不得，蕭援朝總不能讓兵人向那些婦孺老幼下手吧？這種事他是干不出來的，因為他殺亦有道，絕對不可能泯滅人性濫殺無辜，雖然他現在對康巴充滿了怨恨。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嗚……」

    惹了禍的蕭戰委委屈屈的哭了，不斷的跟蕭援朝承認錯誤。儘管蕭戰壓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儘管他覺得突然又多了這麼多手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他被老子訓了，沒有錯也有錯，只能委委屈屈的哭著認錯。還好爸爸手腳不能動，不然又得一耳巴子扇到自己臉上。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人？」蕭援朝狠狠的瞪著蕭戰。

    「我、我……」蕭戰揉揉鼻子，小聲的說道：「全都處死他們好不好……」

    「殺心太重！」蕭援朝發出低吼聲。

    「哇哇哇……爸爸……我不是殺心太重，我是……爸爸，什麼叫殺心太重呀？哇哇哇哇……」

    蕭戰壓根不懂什麼叫殺心太重，他只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爸爸又不高興了。

    蕭援朝沒有說話，他寧願相信蕭戰只是開玩笑的說出那句話。可惜四歲半的蕭戰根本就不會開玩笑，他怎麼想的就會怎麼去說。全部處死他們，只能證明一個問題，他的兒子就是這樣想的。自然而然，沒有任何修飾，認為殺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當一個人認為殺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之時，那麼他的殺心就不能用重來形容了。而是成為一種理所應當的本能，無所顧忌。

    「莫辛甘納之王，」蕭援朝盯著莫辛甘納之王，沖其道：「難道你們就要這樣一直跟著我們？康巴的事情應該由康巴自己處理，你們是驕傲的，你們是桀驁的！」

    他們已經到了康巴山下，向東面行進了十幾公里。所有康巴人在莫辛甘納之王的帶領下，緊緊跟著蕭援朝一行人。

    「我們追隨領袖。」莫辛甘納之王認真嚴肅的說道：「不管康巴多麼的桀驁，多麼的驕傲，但是對領袖卻是最虔誠、最忠誠的！」

    無恥！

    蕭援朝很想罵出這句話，可惜他對莫辛甘納之王的印象還不錯。最起碼這個人是清醒的，最關鍵的時候選擇站在老鬼團的這一邊。緊從這一點來說，蕭援朝就無法開口罵對方。

    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曾經對我好，我會加倍對你好；你若對我差，那麼我絕對不會給你任何好臉看。

    「其實……」莫辛甘納之王露出一臉的無奈，搖搖頭道：「我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長久的生活在康巴里，已經完全不清楚外面的世界了。對我們來說，外面的世界就是能夠吞噬人的野獸，尤其現在這種時候。蕭，其實我們都無所謂，但是這些孩子和婦女老人們卻……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說的好，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倘若我們沒有目標的進行遊蕩，遲早會被朱可夫訓練營的人殺的一乾二淨。」

    莫辛甘納之王的話不無道理，他們完全跟外面的社會脫節。倘若不脫節，順應社會的進步發展的話，怎麼也不可能走到現在的這一步。天大地大，他們能去哪裡？也許走不了多遠就會遭到朱可夫訓練營的屠殺，一個不留。

    「你們康巴在外面也有人。」蕭援朝說道。

    「可你覺得外面的人能把我們這些人護住嗎？」莫辛甘納之王苦笑道：「恐怕他們現在也想方設法的逃命，因為朱可夫訓練營的手段很不一般。當他們可以攻占康巴山的時候，必然已經斷絕了散落在外面的康巴人支援。從開始到現在，我們發出了許多求救信號，卻至始至終沒有等到支援。」

    「那是你們的事！」蕭援朝盯著莫辛甘納之王的眼睛冷聲道：「一群不知所謂的白痴可以調轉槍口面對自己的盟友，我真的不知道康巴的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連這種問題都想不通。」

    這是蕭援朝最惱火的一點，如果不是康巴的自以為是，現在的結果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可惜的是李顯死了，倘若李顯沒死，結果也不會是這個樣。

    「可這些人……」莫辛甘納之王幾乎用哀求的口吻對蕭援朝道：「他們沒有參與任何東西，他們只是婦女老人和孩子。一群失去父親的孤兒，一群失去丈夫的寡婦，還有一群……蕭，我只求能給他們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就可以了，沒有別的任何要求。」

    蕭援朝依舊冷著一張臉，神色堅定。

    「可以，沒有問題。」都寶寶突然走過來，替蕭援朝做出決定道：「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安身之所，但是有條件。」

    「寶寶！」蕭援朝叫著都寶寶，用力搖頭。

    可都寶寶就像看不見似的，繼續對莫辛甘納之王說道：「你們必須真正向我的兒子效忠，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婦孺老人，全部得效忠。其次，所有的一切聽從我們的指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們的寡婦必須再次嫁人！」

    聽到這話，不僅莫辛甘納之王愣住了，連蕭援朝也愣住了。他們完全不懂都寶寶為什麼說出這樣一番話，讓康巴的寡婦重新嫁人。

    「嫁給兵人！」都寶寶微微一笑道：「答應這個條件，我們就會給你們最安全的庇護！」

    這是要……兵人化康巴？康巴化兵人？或者讓兩者徹底融合，變成一個新的群體？！

    莫辛甘納之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蕭援朝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都寶寶的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背經離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