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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還晴空萬里，後一刻就灰暗欲雪，這就是雁門市十二月的冬日。文字谷 www.wenzigu.com數九嚴寒的「三九」開始後，天是一天冷過一天。

    雁北中學的孩子熙熙攘攘的走出校門，騎自行車的騎車，趕公交車的則走向不遠處的車站。

    一個身材矮小的男生瞄了眼大門外，幾道灰色的身影站在街角，有人正盯著校門口。

    男生摸了摸鼻子，這大冷天又要繞路了，想著他和邊上的同學打了個招呼，自己小心去往東側冷清的院牆。看看左右沒人，男生把書包甩過了圍牆，然後靈巧地攀了上去。

    果然這邊沒人，他探頭看了眼遠端，雖然距離校門也就五十多米的距離，但這樣就不會被堵住了。男生翻過圍牆，提起書包，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土，呼了口大白氣。

    「不走大門，你以為我們就堵不住你了？小鬼，你覺得自己很機靈是吧？」一個戴著兜帽的大個子從另一邊的圍牆暗影處站起。

    男生勃然變色，不多說半句廢話，拔腿就跑。他這麼一跑，這個兜帽人立即打了個呼哨，遠端校門口的混混們騎車圍追過來。

    瘦小的男生名字叫林陣，是雁北中學初三的學生，一個月前因為阻止外校的混混欺負同學，得罪了地方上的流氓。這一個月來，隔三差五的被人盯上，害得他要麼躲到天黑才會能回家，要麼就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絕不能再被抓到！林陣咬著牙，順著馬路疾奔而行，他這幾日整天琢磨的就是怎麼躲開這些混混，設計的回家路線當然不會只是那道圍牆。他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來到下一個路口，一拐衝進一條小路。

    身後自行車帶著風聲逼近。林陣扭頭看了一眼，尼瑪各種顏色的共享單車像葫蘆娃一樣。他忽然一個折返跑，攀上一道鐵門。這邊是工廠倉庫，有著鐵門和高牆，對方的自行車肯定跟不上來。只要甩掉自行車，就有很大機會甩開對方。

    果然那些混混在這裡停下車子，罵罵咧咧地指著林陣的背影。

    兜帽男冷笑了一下，指了指身邊的人，他們分幾撥重新找路。

    林陣翻過鐵門時看了眼身後，明白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他迅速奔入廠房，也不管周圍有人沖他問話，徑直去往另一端的出口。那麼多牲口來堵老子，如果老子個子大一點，打死這些狗日的。

    一路奔出工廠，林陣身上已經冒汗。再過兩個路口，就是媽媽上班的雁門博物館。所以他心裡緩了緩，拍去褲子上的塵土朝博物館走。這紅白相間的校服實在太容易髒了，也不知是誰設計出來的。

    然後在林陣戴起耳機走出小路，望向博物館大門時。兜帽男和三個混混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五米的地方。

    「吊殼子的真能跑啊。」兜帽男露出白生生的牙齒，「今天打死你。」

    干球了……林陣再次側身猛跑，但他這次跑錯了地方。前面是大馬路，車來車往的，迎面撞來一輛大卡車！

    林陣看著那車頭，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撞飛出去。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他能看到兜帽男也露出吃驚的表情，他能聽到轟鳴而起的喇叭聲。

    砰！林陣驀然感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然後一道黑影取代了他原來的位置，那卡車似乎……停了，又仿佛一點也沒變。當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出現在馬路的另一邊，那個頭髮灰白的黑衣男子則站在路中央。

    大卡車轟鳴而去，緊接著兩三輛汽車飛馳而過。黑衣人沒有移動，車子就那麼從他身邊掠過了。林陣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卡車開過去的瞬間，那黑衣人似乎漂浮在了空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漂浮在那空中？

    兜帽男咋咋呼呼指著這邊，有兩個混混一前一後衝過馬路。但他們剛到路中央，就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托起！一左一右向後摔出，直摔出有十米左右。其中一個一頭撞在路邊商店的櫥窗上。引得附近的行人紛紛矚目過來。

    幾乎同時，遠端的天空響起一陣悶雷……陰沉的雲層似乎泛起一層詭異的暗紅色。

    兜帽男看看被丟出去的手下，再看看路中央那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黑衣人眼裡閃過淡然的蔑視，兜帽男半跪在地，牙齒打顫，他從未如此恐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