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萬福金安 第二十九章 疑是月下驚鴻客
測試廣告1 宋池淵未語,只聽來人冷聲「怎麼?容不得本宮見一見你的女人?你若有心要藏,又何故帶她出現在樓下?既已見了,又何必刻意躲著本宮,你這般花費心思,究竟是意欲何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來人說著,越發叨個不停,到最後,楞是杵在城門口質問起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眾隨侍剛下城樓就見太子發怒,又得顫顫垂下腦袋,那世子卻不為所動,負手一派清風霽月,鳳眼直視前方,只道「池淵,告退。」
「宋池淵!」一聲怒喝,喝得眾人匍匐在地,不停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
巍峨城牆下,寂靜無聲,宋池淵頓在原地,神色漠然,那眼中多出幾分空洞,餘下儘是寒意深不見底,須臾,他口中道出三個字
「宋,微,歌。」
一如清風秋月冷冷清清,不覺夜色降臨,牆邊跪地的一眾人聞言,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個險些當場暈死過去,竟敢直呼太子其名,不敬,天大的不敬!簡直大逆不道!
這要是被東廠的人知道了,定要向陛下稟報,說這召南王府宋景珩以下犯上,豈徒造反!
自古以來,「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又言,「人年二十,有為人父之道,朋友等類,不可復呼其名,故冠而加字。」,再言,「男子二十,冠而字。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女子許嫁,笄而字。」
普通人尚且避諱指名道姓,更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這是在睥睨皇權,輕視禮教,無視尊卑,更是對太子殿下的挑釁!
如若今日放過此人,那皇室威嚴何在?太子顏面何存?
隨行侍衛早已把握住手裏劍,只等著太子殿下發號施令,即刻將此僭越之人拿下!
『啪啪啪!』,夜月無聲,掌聲清亮。
宋微歌眼中滿是戲謔與輕視,含笑走了幾步,鼓著掌,悠哉悠哉嗤笑道「好徒弟!這內閣大學士教的好徒弟,竟這般全然不知禮數,看來姜老這太傅也無需在位,就留在內閣好生頤養天年罷了!」
「我一人之事,與師傅何關?」宋池淵眸光漸凜,寒意滲入夜色中,乍然驚人心起,「更何況,是太子殿下先起的頭,池淵年長太子三旬,既是親,亦是長,殿下未及人皇,池淵不涉朝政,我倆僅有堂兄弟之聯,殿下為何如此敵待?再者,姜太傅貴為帝師,皇上謹垂念尊尚,故奉敕雙位以待,殿下叫一句姜老不談,竟要師傅卸去太傅一職,竟是怪罪陛下識人不清不明,封臣不清不楚!」
他言之鑿鑿,立論惶惶,字字誅心,句句入骨,那跪地眾人暗中翹首,好一陣心驚出神,只聽他接著道「適才殿下有此一說,那池淵也在此一問,當時在城樓上,為何不對我還禮?」
這一番獨論下來,終究是宋微歌有錯在先,他腦子一怔,身子一顫,氣得抖了抖,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心中甚至產生些許懼念,怕這人再咄咄逼人幾句,那該如何是好?
這想法極快閃過他腦海,寒風吹過,宋微歌下顎高揚,僵著臉,眼中恨毒了,嘴上淡定無波「回。」
「是,殿下。」古芝芝柔聲應下,遂轉身,「備」字未出,月娘由長街碎步趕來,口中只念得「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宋池淵回身,聽她猶豫道「曾姑娘在月姬坊等著您,說,要謝您昨日雨中贈衣。」
她眼中見著太子,忙行禮,反倒對接下一事閉口不提,宋微歌眸中惡趣升起,一個眼神打過去,古芝芝立即道「備!乘往月姬坊!」
那一個個隨行皆來自京師,如何知曉月姬坊在哪裡,正苦著臉不知去處時,那世子早已舉步而走,古芝芝見狀,低聲詢問「殿下,這…咱們跟是不跟吶?」
月色漸晚,宋微歌一咬牙「跟!」
由此,一人行,百餘仗隊隨,月娘落在最後頭,只見安陵橋上,中間一頂棗紅色寶塔轎,兩邊六尺紅羅孔雀對扇,丈高寶繡花對傘,金瓜,月斧,朝天凳等等,無一不備,無一不全,左右侍女遠接,垂首拉開轎幃,前後轎夫跪地遠迎,徐少卿等在一側,見那世子來了,掀袍跪地,拱手道一聲「少卿來遲了。」
滿湖碧色磷光,宋池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