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門派打工 第二二零章 毒計
瞿帝閉上眼睛,抄手坐著。
一群宮女悄無聲息地收拾殿內殘局。
劉恕己腳步匆匆入內,躬身行禮,雙手呈上奏摺:「陛下。西南來了密報。」
瞿帝毫無反應。
立在一側的大太監略一忖度,上前接了密報呈到案上。
半晌,瞿帝心口鈍痛漸緩,才睜開眼睛,瞥了劉恕己一眼,展開密報。
「花州爆發瘟疫?」瞿帝看罷,心情好了許多,暫把心中種種猜忌放到一邊,「劉卿親自將這份密報送來,想是有什麼計策?」
兩個丞相之中,瞿帝其實一開始更信任陳濟之,可是漸漸地,他發現劉恕己更好用。
陳濟之直言敢諫,每當瞿帝又一拍腦袋做出什麼離譜決定時,總會遭到他極力勸阻,忠言逆耳自然不會多好聽,而劉恕己不僅不會勸,還總能在事後默默收拾爛攤子。
瞿帝這些年行事越來越沒有顧忌,多少與此有關。倘若無論做什麼都會有人兜底,試問又有多少人能克制?而瞿帝一輩子都有人兜底,從前是先帝,後來是肖夢羽,再後來是陳濟之,現在是劉恕己
「臣確有些想法,只不過」劉恕己遲疑了一下,「此法有傷天和。」
瞿帝將手中奏摺丟到案上,接過太監送上的藥茶,撇著上面的浮沫:「說來聽聽。」
「因瀾江天險之故,從徐入我大瞿的關口只有幾處,正因如此,徐國才如此執著於奪取花州,如今徐國大軍在花州一帶紮營,臣有一計,可使二十五萬大軍集結於花州,不如」
「就此再給花州瘟疫添一把火。」
瞿帝猛然抬眼,目光如刃盯著他,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劉恕己仿佛下定什麼決心,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陛下,瞿國如今似懸於孤柱之上,而腳下這根孤住隨時可能崩塌,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
一時間,殿內落針可聞。
立在一旁的大太監後背都汗濕了,這是他能聽的東西嗎?
半晌,響起一聲清脆的瓷器的碰撞聲。
瞿帝手中的茶碗蓋落到茶碗上:「這前半句,倒像是陳相才能說出的話。」
這是劉恕己第一次說出如此不中聽的話,瞿帝只覺得心口火燒一般,燎得他渾身不舒服。
「徐國戰力本不如我們,一旦失去這二十五萬大軍,離滅國不遠矣。」劉恕己未曾辯解,直接躬身長揖,「臣願親往,罪孽在臣一人!」
瘟疫豈是那樣好用的?可是,如此一勞永逸的法子,瞿帝竟有一絲心動:「你先回去,容朕想想。」
劉恕己聽出他的意動,卻並未趁機再勸:「臣告退。」
他退出御書房後直接出宮。
一中年男子早已在府中等候多時,見了劉恕己,立即稟報:「師父,陳相府邸周圍有高手護衛,弟子難以潛入,只探查到陳相似乎得了重病。」
「命所有人監視陳府,倘若發現瞿帝與陳濟之會面,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可動用一切手段破壞,包括,殺了陳濟之。」劉恕己目若寒霜,「成敗在此一舉!」
瞿帝對他的計策已然意動,肖紅帆的離開,將會使西南戰局在短期內處於下風,等到節節敗退的消息傳來,不信瞿帝還能坐得住!
這其中唯一的變數便是陳濟之,別看瞿帝現在厭極了他,然而等到這陣子的「病」犯完了,說不定又要重新倚重他。
劉恕己抬手,手掌黑氣如游蛇山繞,「蛇頭」只差三指便可銜住「蛇尾」:「只差一點點」
陳府內。
「咳咳咳!」陳濟之坐在閣樓靠窗的位置看棋譜,膝上蓋著厚厚毯子。
陳伯安上前把窗子關上,沒好氣道:「您都病了,還坐在這兒吹風!」
陳濟之怒道:「怎麼說話的!我是你爹,你是我爹?!」
他的確病了,那晚為了等太子下手,在風口熬了一夜,身上舊傷便復發了,還感染了風寒,不知是不是心中太過失望,失了心勁,頭兩日竟是直接臥床不能起。
陳伯安拉著臉拿走他手裡的棋譜。
「不吹風就不吹風,你拿走我棋譜作甚?」陳濟之瞪他。
「不開窗光線不好,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