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帝玄夜蹙眉：「當初我的確調了魔醫，讓他們為你醫治。」

    「那大概是你調的魔醫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迷路走去了其它的地方。」十七身形一動，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帝玄夜：「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多提，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而你帝玄夜將會是我永遠記恨的仇人，我不會殺你，就如同我之前的一樣，我要讓你永遠記住背叛朋友這件事情，我會拿回心臟，讓你記住，你對王妍所做的一切不過兩千年便化作徒勞，我要你記得，你背叛朋友，挖走我的心去救王妍，最終只能得到被朋友記恨，王妍死去的結果。」

    十七這些時，是笑著的，正因為十七笑著，帝玄夜才越發清楚躺在床上的十七到底有多恨他。

    心口的位置，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那種刺痛，是因為聽了十七的話才會出現的疼。

    可帝玄夜不明白為何會這麼痛，不應該這麼痛的。

    比聽到大哥讓十七拿回心臟，害怕王妍死去時都還要痛。

    痛的不能呼吸，心慌，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怎麼抓都抓不住，無助而又痛苦。

    十七眼角餘光看到帝玄夜的臉色變得蒼白，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救不了王妍就露出了這麼難過的表情，可他卻不會因為他的事情難受半分。

    當初就是因為這樣，在九重天雷落下時，他才沒有任何掙扎。

    看著帝玄夜，十七笑著道：「帝玄夜，這一次你救不了王妍，我不會放過她，就算是我放過她，姐夫也不會放過她，所以你現在在我的面容露出這麼難過的表情並沒有用，我今晚要好好休息，然後明天拿回自己的心臟，你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就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話落，十七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身上，背對著帝玄夜，沒有再什麼。

    帝玄夜看著十七的背，只覺得難受不已。

    難過？

    他的確是難過，可只有他知道，並非是因為救不了王妍難過，而是因為十七的那些話難過。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十七背對著帝玄夜之後，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的一乾二淨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黯淡不已，看上去便讓人心疼。

    面對帝玄夜時的偽裝卸下，此刻的十七依舊是個讓人心疼的少年。

    帝玄夜盯著十七看了許久，最後轉身離去。

    轉身的那一刻，帝玄夜只覺得心口的位置越來越疼，卻無法言語出來。

    他從來不知道，十七的話對他會有這麼大的傷害。

    但他知道，十七的沒錯，他救不了王妍，這一切都已成定局，因為他反抗不了大哥，也不想十七慢慢死去。

    似乎這是一個死局，而他被困在這個局中，奢求王妍和十七都不要死去，偏偏一個活著，必定要有另外一個犧牲。

    兩千年前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用十七的心臟去救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