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哥真的有很多辦法為我好，當初就不會逼著我嫁幽冥司。」十七看向九尊，神情嚴肅：「你告訴我，當亘古之人都要我死的時候，我的大哥能有多少辦法保護我？你可知道，就算是殺了我，大哥也付出了代價！」

    如果不是因為她，大哥便無需和宣和交易，到如今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那你當初為何不願意嫁入幽冥司？」九尊看著十七，輕聲道：「你明知道那個時候就算是加入幽冥司，你嫁的人也是我，你為何不答應？」

    「九尊，我們是朋友。」十七看著九尊，認真的說道：「若是沒有遇到欞汌，交給你，我願意，因為我知曉你對我的好，嫁給你，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我遇到了欞汌，

    所以知曉了什麼是愛，我愛欞汌，縱使身份相差太多，他護不住我，我也不能嫁給他，可我還是愛他，所以無法做到嫁給你，心中有愛的人，再嫁給九尊你，對你來說，

    是不公的，更何況我若嫁入幽冥司，他們一旦無法從墨無塵手中抓到凰，亘古所有的勢力都會對準幽冥司，於公於私，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嫁入幽冥司。」

    「那如今呢？」九尊聽完十七說的話，深呼吸了一下，毫不介意葉王也在，再次問道：「如今你可還愛欞汌？如今你可願得到幽冥司的庇護？」

    前面一個問題，十七似沒聽到，直接跳過，看著九尊說道：「如今我已經是男子，不再是女子，他們就算是抓了我，我也成不了天裂痕的活祭品，如今我根本不具備封印天裂痕的能力，所以也無需得到幽冥司的庇護。」

    愛欞汌嗎？

    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

    冥靈，白曦曳到十七，他都是愛欞汌的。

    可冥靈一世，他身為人類帝國的太子，不是哥哥的對手，被迫吃下忘情丹，娶了別的女子。

    白曦曳一世，他是魔族殿下，卻在戰場上和他站在了對立面，他為救他而亡，而他毅然決然選擇了隨他轉世，放棄了那一世的生活，放棄了自己的身軀。

    十七一世，他挖了他的心，讓他墮魔，卻又翻天覆地的找他，他自是恨透了他，可始終下不去手殺了他。

    走到如今這一步，還談什麼愛？

    他和欞汌之間，再也沒有說愛對方的權利。

    欞汌於他，是不得不遠離的人。

    手指捏著衣袖的一角，十七漂亮的眸子半斂，想到衣服裡面的月紗衣，十七嘴角微微揚了揚。

    那個時候他尚且下不去殺了他，如今他獨自闖東荒大陸，背負整個天啟帝國，只為給他的生命加一層保障，而他眼睛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也是為了和姐夫交易尋他，他再下不去手殺他。

    回到亘古，接著以前的生活，他其實什麼都沒有失去，就連身份變成男子都不能算是失去了什麼。

    而欞汌，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眼睛，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他和欞汌最好的結果便是如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