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李倩看著馬桶蓋里剩下不多的淨水，非常煩躁。

    她轉頭發現浴缸里居然還有兩個洗腳盆的水。但她看不出是毒瘴前存的水，還是毒瘴後存的水。

    陶大爺還在「咚咚」拍著門，央求她開門。

    女大學生李倩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舀了杯洗腳盆的水，打開門縫遞給陶大爺，笑得十分單純天真。

    「陶大爺，上樓一趟渴了吧，快喝點水潤潤嗓子。」

    「剛才我沒聽見您敲門，我在裡屋呢。」

    陶大爺耳背，很善良地笑了。

    「裡屋聽不見也正常，是老頭子我敲的輕。」

    他接過李倩遞來的水，不疑有他，一口口喝掉。

    女大學生李倩直勾勾盯著他的喉口。

    突然，陶大爺痛苦地捂住喉嚨，因為窒息發出「嗬嗬」的努力呼吸聲。但因為喉口過敏高高腫起，息肉堵塞喉嚨什麼氣都吸不進。

    陶大爺痛苦得眼皮上翻，倒地抽搐，乾枯的手臂筆直伸出去，嘶啞道：

    「水，不，不能喝。」

    李倩嚇得瞪大眼，心跳咚咚加快，後退一步。

    她本想試試浴缸存的洗腳水有沒有被毒瘴污染，是不是淨水。她就用陶大爺做試驗。

    沒想到，真的不能喝？

    嘭——！

    大門被李倩果斷甩上，將抽搐顫抖的陶大爺關在門外。

    這一切都被蕭凡布下的樓道監控看得一清二楚。

    外面全是掙扎痛苦的喊叫聲，蕭凡躺在溫暖舒適的沙發椅中，喝著加冰塊的爽口氣泡水，給狼犬萊州紅也倒了碗乾淨的純淨水。

    他看著監控眉頭緊鎖，眼裡是深深的厭惡。

    「李倩這女人，心狠手辣。」

    陶大爺因為心善收容她，她居然毒蛇反咬一口，將善良的陶大爺害死？

    自行車庫的陶大爺窒息臨死前，還在提醒收容的女學生李倩：不能喝這水。他心裡想的全是捨己為人，但是，他真的被所有人捨棄。

    被世界拋棄。

    蕭凡深吸一口氣，眼底全是悲涼。

    末世就是這樣。聖母，和熱心腸的好人，全都在初期被陸續淘汰。只有自私自利的人，才能踩在眾人的血肉屍體上，狠辣地活下來。

    這是末世生存法則。

    他也曾是熱心腸好人中的一員。

    蕭凡猛地抬起眼，眼底是堅定。

    「我能重生，是我的幸運。我無法，也無需去拯救他人。」

    「但哪怕是這樣，我仍然希望在一場浩劫中，能有人像我一樣拼命掙扎，最終掙脫束縛。」

    心向善，是人性之光。

    如果末世法則必須要摒棄人性，那我希望還有人能像我一樣，保存初心，在黑暗末世法則中拼命掙扎活下來。

    蕭凡轉手就把監控視頻發進業主交流群里。

    業主交流群里，每個居民都好奇地戳開視頻。

    視頻中，熱心腸的陶大爺幾乎每個人都認識。

    陶大爺接過李倩笑眯眯遞來的水，然後一口口喝下，劇烈咳嗽抽搐倒地。

    他痛苦地掙扎扭曲，用乾枯的手指拼命摳著嗓子眼，想要呼吸哪怕一口空氣。

    嗬嗬。

    嘶啞絕望的痛苦掙扎，看得每個居民內心大震。

    「水，別喝，別喝。」

    陶大爺瀕死還努力伸出滄桑乾癟的手臂，給李倩發出最後的提醒。但是李倩冷漠地甩上門，將瀕死的老人反鎖在家門外，無恥地霸占陶大爺的屋子。

    視頻結束後，全居民都憤怒了。

    「臥槽！臭不要臉！」

    「哪來的臭婊子，長得漂漂亮亮，居然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毒女！陶大爺好心收留你，給你吃給你住，你居然毒殺8旬老人？」

    「我認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剛才在陽台上喊我下頭男的小仙女。」

    「居然是她？我知道她現在的門牌號！」

    激烈的怒罵，讓女大學生李倩慌了。

    她心慌趕緊狡辯。

    【12號樓李倩】：不是的！是陶大爺要猥褻我，對我動手動腳，我才正當防衛的。

    【12號樓李倩】：陶大爺就是個老變態，想要占我便宜。

    業主群內更憤怒。

    視頻拍攝的十分清楚，明明白白。就是李倩想要測試水，才遞出水杯哄騙老人。

    但李倩對救命恩人居然倒打一耙？還在老人家死後抹黑？

    陶大爺一身清譽能毀在李倩身上。

    更有男人眼珠一轉，發現李倩又有身材又有美貌，最重要的是屋裡還有水，食物，物資。

    不搶她，更待何時？

    憤怒的居民們提起撬棍，消防斧衝進李倩大門「哐哐」砸門。

    女大學生李倩驚恐中，發現一群男人居然破門而入。

    身強力壯的男人們，吃光囤糧，發現沒水，早就被末世逼瘋了。

    一群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對李倩上下其手，狠狠捏她的一對大兔子。

    「把水交出來！」

    「把吃的也交出來！聽說陶大爺這裡還有囤藥，全部都交出來！」

    「就是這女人罵我們不是男人，我這就讓你看看，勞資是不是真男人！」

    一時聰明的李倩，捂住褲子驚恐尖叫，但她一個小仙女哪裡能在七八個大男人身下掙扎？

    這一夜，整個公寓小區響徹李倩悽厲的尖叫。

    後半夜她的尖叫才漸漸虛弱下去。

    所有小仙女都嚇得不敢吭聲，再也沒有女人敢對著窗外大喊，使喚男人出門尋找物資。

    也沒人喊著「男人就該養我們」。

    蕭凡聽著窗外李倩的哭泣，搖搖頭。

    「盛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