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毒妻好鎮宅 028你動不了他的
「不想做,便不做。」顧長生微微偏頭看向他,卻又不是在看他,「殿下,你要如此任性嗎?」
「任性?倒真是一個有趣的詞。」顧珩也不生氣,只是笑吟吟地道,「不過還好,我還有可以任性的資本。」
任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詞來形容他!
他顧珩,年七歲便入了這東宮之位,為人向來沉穩,心思更是深沉縝密。
在外人看來,他難得有任性的時候。
而似乎他的每一次任性,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她卻始終不領情。
呵——!
聽著他的話,顧長生半斂下眸,微垂下的眼瞼在雪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陰影,依結錯落,她的嗓音卻是平淡無波。
「若你不是東宮太子,沒有誰會從一而終依著你的性子,擔心你的死活。」顧長生不疾不徐道,「而對於旁人從一貫之的無理取鬧,是人,都會厭煩的。」
他們聽從他,保護他,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因為怕他,而絕非心悅誠服。
「而你顧長生,也不是神。」口中腥甜之感傾傾泛起,顧珩抿了抿唇,才淡淡接道,「是這個意思麼?」
她不是神,所以,她已經厭煩他了。
即使他現在還是東宮之主。
「殿下多心了。」顧長生只是淡淡道,甚至都不肯多解釋一句。
顧珩卻是緊緊盯著她,灼熱的視線幾乎想要將那層遮住自己視線的紅紗戳破,「長生,這是不是意味著你現在還是關心我的?若我不是太子顧珩的話。」
而與他灼熱視線完全相反的是顧長生冷淡的聲音,「殿下不必順著本座的話試探本座,本座為東離而生、為東離而存在,殿下是東離未來的帝君,本座自然關心殿下。」
「這樣啊。」顧珩面色微變,聲音也沉了一些,「長生,怎麼這就擺起了臣子的架子?你我之間還不至於這般生疏吧。」
「君臣有別,這是規矩。」
她說,君臣有別,這是規矩。
一秒天堂一秒地獄似乎也不過如此。
「我等了你一夜,你卻只是故意來氣我的嗎?」顧珩微微一僵,強笑道,「長生,我以為你已經不生氣了。」
「本座為何生氣?」顧長生抬頭看著他,似血紅紗下的眉目很冷很淡,「殿下是做過什麼對不起本座的事麼?」
「我——」顧珩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不過一瞬,顧長生已恢復了那副出塵漠然的悠然姿態,恍若剛才咄咄逼人氣勢凜冽的人根本不是她。
「殿下莫要再與本座玩笑了。」顧長生不緊不慢道,「本座今夜來此還有一事,本座為殿下卜過一卦,卦象顯示,殿下在今月之內,不宜出宮,不宜殺生見血,不宜婚娶,此三不宜,否,則易傷貴體,望殿下謹記。」
「不出宮不殺生倒也好辦,就是不宜婚娶之事,長生,你莫不是忘了,就是不算今日,也還有十六日便是我與李小姐的婚期了。」
顧珩低低笑了一聲,微沉的嗓音都似染上了些許愉悅的笑意,「長生,你是故意的嗎?」
「殿下是在說笑了。」顧長生道,「殿下的婚事本座萬萬不敢阻攔,更何況這一場由本座一手促成的喜事今月過後自會儘快完禮,殿下不用操之過急。」
顧珩面色一僵,他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因為,他的婚事是顧長生用國師的身份一手促成的。
原因似乎很簡單,只是為了擺脫他。
既是為了擺脫,又怎會阻攔。
「殿下若不相信本座,本座也無話可說,本座告辭。」面對顧珩片刻的沉默,顧長生淡淡地說了一句,便隨後起身,準備離開。
顧珩連忙起身,抓住了她的衣袖,「別,我沒有不信你,長生,我只信你。」
他離得她很近,也是這麼多年以來離得最近的一次。
許是剛剛沐浴過,她的身上還有淡淡的上好的檀香味浮動,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而沐浴,焚香——這些都是起卦前的必要儀式。
想到什麼,顧珩忽然輕輕一笑,眼眉流轉,眸底深處卻閃著隱隱冷色。
「國師大人既能通曉天文地理,亦能堪破國途人運,何不猜猜,本宮是因何受的傷?又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