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向哨] 入侵[向哨] 第264節
這是?紀宣說過的話,這是?紀宣和他之間才知道的對話。
然而紀宣絕不?可能在這裡。紀宣犯了錯,成了罪人,自己親眼看?見他成為了女王陛下的囚徒。
外面的人,是?誰?
路德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他身體是?癱軟的,腿在地上?徒勞地蹬了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酒精徹底麻醉了他的神經。
洗手間的角落裡,還點著一種香料,薰得他手腳發軟,腦袋一片嗡嗡作響。
是?誰,到底是?誰在外面?
「你?已經徹底不?記得了,不?記得大?家是?怎麼死的,不?記得那道疤是?怎麼來的!」
那一牆之隔的聲音再次響起。
像是?涼透的冰水兜頭澆下,像是?那些死去的冤魂在發問?,當頭棒喝,詰問?著他的靈魂。
「我我沒忘。」路德顫抖起來,閉上?眼睛,有眼淚順著他帶著傷疤的眼角滑落,「我死也忘不?了。」
「紀宣在哪裡?」門?外的聲音非常迅速地低聲逼問?。
路德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嘔吐物和眼淚,摸出別在胸前的一隻筆和口?袋裡的一張廢紙。
趴在地上?,哆嗦著在那張小小紙片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標註上?幾個字。
寫的時候手臂是?顫抖的,字寫得歪歪扭扭。
有眼淚和冷汗掉在那紙上?,他小心且狼狽地伸手抹去了。
滿頭大?汗地把那小小的一片紙貼著地面從門?縫裡推出去。
做了這麼一點點的小事,仿佛和紮根腦海中的某種巨大?力量拼死搏鬥了一場,累得渾身都虛脫了,徹底無力地倒在狹窄的隔間裡。
迷濛的香味不?斷襲來,疲憊的指揮官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第二天醒來,他的腦袋也只會含糊一片,基本沒有辦法想起今天晚上?發生過的事。
門?外,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地面上?撿起那頁紙片,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這場酒喝得很愉快,賓主盡歡。
不?僅僅路德長官喝趴下了,倒在廁所?里。東道主倪霽也同?樣被大?家灌得酩酊大?醉,是?被幾位同?事扛著送回家的。
送倪霽回家的哨兵把喝醉的倪霽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
環顧倪霽的住所?,小小的屋子裡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些簡單的健身設備外,沒有任何雜物,打掃得很乾淨,可以一眼看?得到底。
哨兵們不?禁感慨起倪隊長的克己自律。
強大?的倪霽隊長這一次是?真的喝醉了。
倒在床榻上?,臉色潮紅,一動不?動的。
「倪隊醉成這樣,估計到明天都爬不?起來吧?」
「立了這麼大?的功,又是?升職,又是?加薪的,高興嘛。」
「沒事,指揮官不?也喝麻了嗎。」
哨兵們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腳步聲漸漸遠去。
黑暗的屋子裡,躺在床上?的倪霽突然張開眼睛。
眸光冷得像雪山下的冰泉,哪裡看?得見一絲醉意。
他闃然坐起身,悄無聲息走向?陽台,推開陽台的屋門?,視線透過門?縫向?著遠方看?去。
哨兵們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幾個街區之外,變得極細微,漸漸再也聽?不?見了。
深夜的街道一片寂靜,世界籠罩在濃黑的夜色中。
一身黑衣的倪霽手掌在陽台一撐,輕輕巧巧翻身一躍,躍進了樓下那間屋子的陽台。
樓下的房屋外觀上?和他居住的屋子一樣,陳舊,狹窄,灰撲撲的不?起眼。
屋內的安保措施卻比樓上?的小屋不?知道高級了多?少。
前後兩層防盜門?,門?內安有大?當量的自爆裝置,必須用虹膜開鎖。
倪霽打開了門?,閃身進入。
屋子的格局和樓上?一樣,屋內擺放的卻是?各種各樣從污染區內帶出來的舊日武器。
最罕見,最精尖,高破壞力的各類型武器密密擺滿整面牆的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