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嵐剛之死

    離和祁玉相約的日子只有十二天了。玄德和張子豐卻一點也不著急。烏門生不放心他的師傅嵐剛，所以就出去尋找。

    我每天都去吳亦凡的屋子裡，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可是一切都是徒勞。不過，張子豐和玄德依舊每天耗費自己的修為為吳亦凡續命。

    這天中午，我們吃了午飯後，大家坐在樹下喝茶。這時，烏門生扶了一人回來。我們仔細一看，那人正是去了多日的嵐剛。他的面色鐵青，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說。

    「師傅說他要走了！想跟每個人道別。」烏門生淚如雨下。我驚得看著嵐剛說不出話。他的法力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是最高的。他一定是遇到了祁玉，否則祁玉的手下都不可能傷得了他。

    祁玉！你怎麼那麼狠心？我的心在流血。嵐剛給我們每個人施了一禮，然後在烏門生的攙扶下進了吳亦凡的房中。後來就聽見烏門生的哭喊聲。我的淚水也順著臉頰流淌。

    我們把嵐剛葬在了王憶的相好的土妞的墳旁。烏門生在墳旁不肯離去。玄德在他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他才肯跟我們一起回來了。

    烏門生想我們講述了他是如何找到師傅的。

    原來嵐剛並未出得了大河堰村。他被祁玉困在了毒霧之中。嵐剛的法力深厚才能支持到現在。烏門生化身烏鴉，在一棵樹下發現了嵐剛。他帶著嵐剛飛了回來。

    「那嵐剛出不去為什麼不回來呢？」我還是不解。

    「祁玉下了咒語，嵐剛無法破解！」玄德道。

    「那烏門生……」

    「祁玉只防我們去解救，卻沒有防備一隻烏鴉！他的禁制只限制人出入，所以烏門生才能將嵐剛法師帶出來。」玄德握緊了茶杯。

    「我們真的就束手無策了嗎？」我諾諾道。

    「他的法力太強大了！就算你恢復真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張子豐望著天空出神。

    接下來的日子陰雨連綿。我們待著屋裡都快發霉了。我和玄德分外珍惜在一起的最後幾天。他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我也是。可是每到晚上，我還是會想到我們的結局。我無法安心睡覺，玄德總講一些故事伴我入眠。

    張子豐提議最後這兩天我們帶吳亦凡四處走走，看看這裡的景色。其實這裡就一條貫通南北的大堰河，再無其他美景。不過大家都贊成張子豐的主意。

    我們用牛車載著吳亦凡沿河堰來回走著，沒有人說話。這種平靜很祥和。也許大家都看淡了生死吧。我還是不能釋懷。玄德的手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他采了一朵野花插在我的鬢角。要是在往日，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插的。

    這兩日天氣出奇的好。我們晚上便在院子裡賞星星。吳亦凡被放在門板上。他看不了多久就睡去了。

    王憶雖然不知道我們這兩天為什麼出去溜達，可是自從土妞死了以後就不愛說話。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們。

    最後一天，我們告訴王憶我們明天要走了。王憶在晚上召集了村民在院子裡擺了幾桌酒席。大家開懷暢飲。

    「你是不是希望我們早日離開？」玄德有些醉了。

    「只是為你們踐行！」王憶淡淡地說。沒想到王憶的酒量那麼好，他一點也沒有醉。

    「玄德！」與低聲阻止玄德。王憶的情人土妞的死畢竟太蹊蹺了。按道理王憶是不會殺她的。我們來了以後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傷害。所以，我很同情他。王憶看了我一眼，然後離席了。

    「玄德！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張子豐的眼神里透著落寞和不甘。但是大家都知道，明天我們都不可能活著了！祁玉畢竟是魔。他是不會憐惜人的性命的。

    「玉如！明天他不會傷你！你能有多遠就走多遠，不要管我們。」藍狐簡直是在往嘴裡倒酒。

    「他也許不會殺你！」玄德的手按在了藍狐的手上。

    「會嗎？」藍狐醉了。烏門生將他扶到了房裡。烏門生沒有喝酒，他倚在門框上吃著花生米。

    「玉如！人終究要有一死！你明白嗎？」玄德醉眼朦朧的看著我。

    「你捨不得我是嗎？那就永遠和我在一起！」我拉住了他的手。

    「你是神……總之，你和我們不一樣！懂嗎？」玄德喝乾了杯里的酒。他拿起酒罈想繼續添酒，被我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