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枝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兩手抱著包好的糖葫蘆，看起來很像賣糖葫蘆的，小枝把那盞燈掛在腰上，腰間一閃一閃，看起來摸樣詭異。

    「我終於跟上---哥哥。」

    小枝見我們盯著她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哥哥的糖葫蘆。」

    「想不到段-公子竟然有愛吃糖葫蘆的嗜好，吃這麼多不會甜死嗎？」齊暉一臉戲謔，看到小枝腰間的燈，奇道：「咦，那不是……」

    「齊暉。」大美人喝道。

    齊暉扮了個鬼臉，又噤口。

    我嘿嘿一笑，也不管他嘲笑，畢竟大美人幫了我的忙，不看僧面看佛面。把糖葫蘆塞在大美人和齊暉手裡：「諾，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請你們吃，算為我餞行，這裡的糖葫蘆可比我家鄉的好吃多了，估計材料比較純天然。」

    齊暉倒是不客氣，張嘴就吃。

    大美人微微皺了眉：「你要走？」

    我點點頭：「離開這裡。」

    「去哪？」

    「荊州」。

    大美人斂眉：「可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我笑笑。

    告訴你，你也幫不了我。

    大美人淡淡應了一聲，坐在秦淮河河岸石階上，修長筆直的雙腿伸開，雙眼凝視著黑色的夜空，夜空下是明亮熱鬧的花船，花船里是熱鬧而繽紛的世界。

    我卻看著大美人，心裡有些驚嘆，美人的腿太長。

    過了許久，大美人道，「昨，多謝」。

    語氣淡然，若一陣輕風。

    「沒什麼，我也謝謝你。」

    我在她旁邊依著她坐下，也伸開腿，但一看到自己腿比她短，又收回來。

    岸上不遠處，齊暉找小枝要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

    腦海里浮現大美人哭的一塌糊塗的面孔，小心想著措辭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

    誰讓我是善良的段錦然呢。

    大美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神復又看向粼粼河面，目光悠遠綿長：「五歲那年，在下見著她第一面，紅梅白雪，梳著合歡髻，琥珀色的眼，漂亮極了，不過也像琥珀樣，即使澄淨，終究含著東西。」

    「縱然這樣，還是陷進去了。」

    「那她一定很好看嘍。」能被你看上的定然是絕世大帥哥。

    大美人點點頭，看了我一眼補充道：「跟你很像。」

    怪不得你每次看我的時候都像看情侶呢，原來是我會錯了意。

    大美人掬了一捧清水，又鬆開手，水順著石階又流入河裡：「我一直以為她是喜歡我的，後來才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

    平白無故的噎了一下。

    「可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但也沒機會，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一生的事。」

    我聽過很多悲傷的故事，每一次面無表情的聽過，轉身即忘，可是聽她講這件事，心像被捅了一刀，也隨著她難過起來。

    同情且悲傷的看著她。

    大美人長長的睫毛微微晃動著，沾染著晶瑩的水珠，幾乎透明的肌膚在月色下染上一層淡淡的黃暈。

    我有些不能自己，似乎受了什麼驅動，不由自主的湊上去，貼著她的臉頰吻了上去。

    我看見大美人睫毛倏然上抬，一張臉猛的扭過來，其結果是，眼對上眼，唇碰上唇。

    myfirstkiss，竟然給一個女人，一個大美人。

    腦袋轟的炸了，我咽了口吐沫，急忙往後退，雙手抱頭不敢看她。

    心中懊惱萬分，我怎麼會，怎麼會親吻一個女人，即使她傾國傾城，可是還是個女人呀，而且當時我的心還怦怦的，一點都不像安撫意味的親吻，倒像是，戀人之間的，我喜歡上她了嗎，一見鍾情？日久生情？到處留情……

    雖然我並不討厭同性戀，可是我自個去喜歡一個女人，那也太誇張了，兩個女人怎麼喜歡呀。

    她會因此討厭我嗎？她向我講心事的時候，最悲傷，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我趁人之危，親吻她，哎……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

    我懊惱的快要死掉，心想我還是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對不起。」

    我站了起來，低下頭老老實實道歉，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