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一曲俠客行,我以詩開天門 第六十章,我只在乎心裡的文名!
周悠然像一隻母獅子,低著腦袋對面前的人呲牙。
周大顧擋住她的不堪。
「各位,我是個男人,我不會躲在我妹子身後!」
「我也不在乎什麼文名,我這一次來」
一個面色發黑的中年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我管你來幹什麼,我們凌家村不歡迎你,你快走!」
周大顧深吸一口氣,望向車馬隊伍最後一輛:「張三!告訴他們,我說話的時候該怎麼辦!」
張三像瘋狗一樣,從人群最後衝出來:「我看看,怎麼個事!」
「誰啊!是誰不讓我顧哥說話!」
他手中刀落,樹上剛生的枝丫落下:「都給我好好聽著,我顧哥是好人,我可不是,我是幹什麼的,你們都知道吧!不閉嘴就跟這個枝丫一個下場!」
他身後捕快明顯有些不悅,但估計周大顧沒有表現出來。
周大顧微笑開口:「大嬸,這一次,能聽我說完嗎?」
人群寂靜,沒有人敢開口。
周大顧也不想用這種方法,可對待下層人,就要跟最底層的捕快用一樣的辦法,你的微笑並不會換來他們的微笑。
害死一百零九人的是趙公子,不是他。
帶來糧食,撫恤金,家書的人,是他!
好人不應該被搶指著!他也不想被搶指著!
「我來說幾件事,第一,朝廷已經認證,你們的親人是戰死沙場,不是逃兵!」
此話一出,村口站著的人臉上都有些動容。
蔡縣是軍戶之縣。
凌家村一村的青壯,在這些被人當逃兵的日子裡。
還活著的人,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還有人不斷地向著村口跑來。
周大顧沒有停留,望著面前的人開口:「朝廷已經下旨,這是縣衙撥給的撫恤金,一人十兩銀子!」
不少人臉上都有些欣喜,亂世人命最賤。
周大顧想起在城裡飄香樓的聚會,那一次,怕就不止花出去一條人命。
對富家子來說一頓便飯,也夠村子裡一家三口生活五年。
「桃園趙李張三位員外,也自願送上兩千兩糧食,分給在戰場上戰死的叔伯兄弟!」
一聽糧食,人臉上的笑意就更足了!
荒年裡,糧食可比銀兩都珍貴。
蹲在地上的大嬸抬起頭,白色籠罩的雙眼裡透露出希望的光。
「周相公,都是我不好,我們的錯!你是個好人,多謝你給咱們送吃的,銀子!」
「按理說,俺們應該滿足了,可俺還想不要臉的求您一件事,聽說您這有一本家書,俺兒子叫凌風,不知道這上面有沒有他要給俺說的話?」
原本關注點,在糧食銀兩上的人,目光都看向周大顧。
望向無數雙期盼的眼,周大顧也突然明白自己寫出的詩里一句話。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果然,自己只是抄詩人,想要完全明白詩的意思,還需要一番經歷。
周大顧從懷裡拿出藍色封皮的書,這確實是一本書。
藍色封皮上寫著一行字,行軍要錄。
這本來是百長從監軍那裡『撿』來的空白本,周武看見後,討要回來交給周大顧,讓他好好練字,也學別人寫寫詩。
陰差陽錯間,成了家書一本。
周大顧翻看家書。
樹葉的聲音和翻書的聲音結合在一起,人擠人的村口只有喘氣聲撞進風裡,增添一分緊張。
周大顧抬起頭:「凌風,風聲的風!」
「對!對!是風,就是呼呼的那個風。」老太太很開心:「他是我小兒子,生他時候,他老子去了,那天下大雨,風好大,他大哥就給他取名叫凌風!」
「他大哥二哥前兩年也走了,我本來不想讓他去兩界山的,可家裡太窮了,小孫子要娶妻!」
「今年兩界山給的錢多,他就上去闖一闖,誰知道,這一去咋就陰陽兩隔了!」
「風啊!我的崽啊!這是我的肉啊!娘身上的一塊肉啊!你沒了讓我怎麼活啊!我的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