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季晨，你有必要把事做的這麼絕嗎？」林正益想要爬起來，可他只是動了一下，就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後，他就帶著幾分惱火的扭頭衝著一旁站著的賀季晨齜牙咧嘴的又開了口：「你要明白，你就這麼把我得罪透了……」

    賀季晨像是沒了耐性一般，往前邁了兩步，抬起腳，踩在了林正益的左肩膀，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擠出了四個字：「道歉會嗎？」

    林正益疼的悶哼了兩聲，抖著牙齒，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的發出了聲，卻是繼續著剛剛說了一半的話：「……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林正益嘴裡的「處」字音只發了一半，賀季晨儼然是徹底沒了耐性，忽的加重了腳上的力道，伴隨著林正益嘴裡發出的哀嚎聲，賀季晨再一次開了口：「不會，那我教你！」

    說著，賀季晨就彎身，揪住了林正益的後衣領。

    他還沒動手，剛剛被揍得頭昏眼花的林正益，就鬼哭狼嚎了出聲：「我道，我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林正益一連喊了三遍，聲音一下比一下大，直到最後一遍時，賀季晨才慢慢的鬆開了他的衣領，緩緩地站起身，將腳從他身上抽走，立在一旁。

    他沒再去看趴在地上哼唧的林正益，直接將視線落在了季憶的臉上。

    他身上的戾氣還沒完全消散，漆黑的眼底有著凌厲張揚的氣焰在跳動。

    這樣的賀季晨，恐怖而又危險，可季憶卻忘了害怕和躲閃，面對男子飄來的視線，怔怔的回應上。

    猶記得多年前，在蘇城一中的校園上，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揪著一個男生丟在她的面前，然後張狂的踩在那個男生的後背上，逼他開口道歉，隨著那一聲一聲的「對不起」，一旁站著的胖子嘴裡還配合的念著數字。

    這一瞬，季憶有些分不清是回憶，還是現實，她的眼神恍惚的厲害，以至於賀季晨邁著步子，站在她面前時，她整個人還定定的沒什麼反應。

    靠的近了，賀季晨才看清楚，女孩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領口處都被撕破了，白皙嬌小的臉上還有著五個鮮明的手指印。

    他沒來之前，林正益動手了？

    一種殺人的念頭，瞬間衝上賀季晨的心頭，讓他剛剛在靠近女孩時，稍稍溫軟的眼神，再次變得陰冷暴戾。

    他雙手握成拳頭，努力的抑制著胸膛的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抬起手，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女孩的身上，遮掩住她因為被撕破的衣服而裸露在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