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有那麼好心嗎？」賀季晨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千歌，口氣略帶著幾分輕嘲。

    他沒等千歌再開口，就給了她答案：「我是來落井下石的。」

    千歌瞪著賀季晨，抿緊了唇瓣。

    賀季晨也不惱，將手機從兜里掏出來，對著屏幕點了幾下，遞到了千歌面前。

    是簡訊頁面。

    賀季晨和陳白的對話。

    賀季晨：「幫我查一下，千歌的律師是誰？」

    陳白回：「朱毅。」

    賀季晨：「聯繫他，讓他拒絕掉千歌的一切委託。」

    難怪，她托人找了她律師那麼久，他都沒出現，原來是被賀季晨阻攔了……千歌唇角抿的更緊了，被扣住的手腕，泛起了明顯的顫抖。

    賀季晨好整以暇的坐在對面，很是有閒情逸緻的欣賞了一會兒千歌窩火的模樣，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又開了口：「對了，沒了朱毅，你還可以聯繫別的律師……」

    「這件事，是我欠考慮了……」

    賀季晨說著，將手機從千歌面前拉了回來，然後在鍵盤上，噠噠噠的敲打了一會兒字，重新又擺在了千歌的眼前。

    簡訊頁面上，多了一條新的消息，是賀季晨發送出去的：「還有，跟所有的律師都打聲招呼。」

    千歌望著屏幕看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瞪著賀季晨，咬牙切齒的出了聲：「賀季晨，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還真是可惜了，對別人，或許他不會這樣欺人太甚，可對她，他卻是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賀季晨的眼底，泛起了一抹嘲弄和諷刺。

    他的神情，落在千歌的眼底，太過於刺眼，惹得她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你有什麼好嘚瑟的！我這次完蛋，是因為謝思瑤，又不是你親手把我弄完蛋的！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不是曾揚言，我給季憶的不公平，你要用性命來換嗎？可到最後，你不也什麼都沒做到嗎？」

    「只能說，是你運氣好，攤上我和謝思瑤出了矛盾，你白白撿了便宜！你跟我之間，為了季憶，死去活來的鬥了這麼久，到了最後，你卻是靠著謝思瑤洗白，呵呵……」

    隨著千歌的「呵呵」聲落定，賀季晨也跟著「呵呵」了兩聲：「我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沒想到，你也沒那麼聰明啊，到現在為止，原來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千歌微皺了皺眉心，整個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盯著賀季晨看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想通什麼一樣，出了聲：「是你拍下謝思瑤和楊黎的照片，以我的名義，寄給陳明達的？」

    賀季晨沒說話。

    千歌吞咽了一口唾沫，又沉思了好一陣兒，才接著說：「楊黎早就跟你串通一氣了？楊黎之所以和小央眉來眼去，是因為楊黎想讓小央背叛我？」

    賀季晨依舊沒出聲。

    這次千歌沒停頓太久，就接著往下說了：「你早就知道，慈善之夜，我要給季憶下藥，所以提前讓楊黎把藥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