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白就收回了視線，留了句「賀總，季小姐，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然後率先上了樓。

    賀季晨沒把房卡交到季憶的手中，而是捏在指尖，把玩了兩下，然後衝著酒店大堂一層還沒打烊的咖啡廳，漫不經心的來了句：「陪我去買杯咖啡吧。」

    大概是因為車上，兩個險些親吻在一起的緣故，季憶有些不自在，在聽到賀季晨的話後，轉頭看他的眼神，略顯得有些飄忽：「好啊。」

    賀季晨點單時，問了季憶句：「喝點什麼？」

    季憶搖頭，表示不用了。

    但賀季晨還是給季憶點了一杯熱牛奶。

    季憶本以為賀季晨會打包，回房間喝，沒想到他付完錢後，竟然對著季憶指著靠窗的位置來了句：「去那邊坐吧。」

    一杯咖啡，很快見了底，季憶以為可以上樓了，沒想到賀季晨竟然招呼服務員續杯。

    夜裡咖啡喝多了，容易睡不著，季憶在賀季晨第三次招呼服務員續杯時，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喝那麼多咖啡，晚上會睡不著的。」

    端著咖啡杯，正往嘴邊送的賀季晨，聽到季憶的話，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後感受到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默數了一下次數，恰好震動五次，是陳白給他的暗號，索性便將咖啡杯從嘴邊拿了下來，抽了一張紙巾，擦乾淨唇角，「走吧，上樓了。」

    季憶的房間和賀季晨的在一層。

    從電梯出來，賀季晨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去我房間一趟，我有點東西拿給你。」

    今天是季憶的生日，她潛意識的以為是賀季晨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扯著唇角，歪頭問：「生日禮物嗎？」

    賀季晨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拿著房卡刷開了門。

    推開門，他等季憶進了屋後，才跟著進去。

    關上門，他沒往房間裡走，而是在玄關處的洗手間門口處停了下來：「你先進去坐，我去趟洗手間。」

    季憶輕「嗯」了一聲，等賀季晨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後，才抬起腳，衝著房間裡走去。

    剛拐進客廳，季憶就停了腳步。

    正對著她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棵鐵藝樹，樹上纏滿了燈帶，散發出柔和的暖光。

    客廳雖沒開燈，但在燈帶暖光的映射下，季憶看見粗細不一的樹幹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口紅。

    隨著燈帶的忽明忽暗，那些口紅在季憶的眼底，忽然出現忽然消失。

    季憶一動不動的望著眼前的那棵「口紅樹」，看了好一陣兒，才抬起腳，走了過去。

    靠的近了，季憶才發現，這次的口紅和上次賀季晨在《三千痴》的殺青宴上，送給她的那一地口紅不一樣。

    口紅的蓋子上，都刻了一個金色的字：季。

    口紅管上，刻了很多歪七扭八的字符，季憶完全看不懂，她繞著鐵藝樹，找了良久，終於在一支口紅上找到了自己認識的字符，是日文版的「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