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不傻，在娛樂圈裡混跡了多年，帶了不少明星的莊儀更不傻，兩個人雖然在紅毯上，一直都保持著微笑和從容，但進了會場，落了座後，莊儀還是忍不住湊到季憶的耳邊，嘀咕了句：「千歌明顯是故意的，她明明比你晚上紅毯，而且知名度比你大，走起來紅毯，要比你慢很多，畢竟要在途中照顧到各個媒體，讓大家都拍了照，結果她卻和你同時到的簽名區，顯然是要搶盡你的風頭，讓你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比起莊儀的激動，早就被千歌用這樣小手段不知道打壓過多少次的季憶，反倒像是沒事的人一般，轉折腦袋，繞著會場環顧了起來。

    「還有，採訪區，她也明顯是故意的，施洋是什麼地位啊，她那麼主動地一提施洋，主持人和媒體誰還會理你……」

    莊儀看季憶到處看，便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結果跟在她們身後進場的千歌，恰好落入了兩個人的視野中。

    儘管千歌不可能聽見莊儀的聲音，可她還是立刻停了嘴裡的話。

    千歌也看到了季憶，她在季憶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時，故意衝著季憶揚了揚唇角，露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後千歌就在自己經紀人和助理的陪同下，走向了前方的貴賓席。

    等千歌落座後，莊儀又開了口，比起剛剛，語氣顯得更激動：「你看到她那抹笑沒？她明顯是故意的啊……」

    季憶依舊像是沒聽到莊儀的話一般，四處尋找著。

    「你說，她是什麼人啊！以前我一直覺得她很好啊，友善，謙卑，現在我才發現，那都是假象！假象！假象！」

    莊儀連念了三遍「假象」，都難以壓下自己的心頭之火，她剛深吸了一口氣，剛想繼續開口說話，終於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的季憶，忽然出了聲：「莊儀，你在這裡呆著，我有點事，先離開一會兒。」

    說著，季憶也不等莊儀問自己要去做什麼，就站起身，邁著款款的步子，衝著會場的東南角走去。

    那裡比較安靜，沒什麼人在。

    一個男子背對著紛亂的會場，正在接電話。

    季憶沒上前打擾他，安靜的等了一會兒，見他掛了電話，轉身準備衝著會場中心走去時，才及時的開了口，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程珂？」

    程珂停了腳步，看向了季憶。

    季憶彎了彎眉眼，像是久別重逢簡單的打個招呼一樣，又出聲說：「還真是你啊，四年沒見，我剛剛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兩個人四年未見，當年兩個人也只是萍水相逢的一場合作，程珂大概早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神情略顯得有些茫然。

    「你不記得我了？也正常，我在四年前，和你合作過一次……」季憶說著，就從兜里摸出了手機，將自己截屏的那張千歌的微博照片翻了出來，遞到了程珂的面前：「……這個照片裡的一幕，你還有印象嗎？四年前，我和你合作拍廣告，千歌也在，我們在這裡一起吃過一次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