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悟了嗎？」

    西湖畫舫之上，陳億躺在小青的大腿上，白素貞則在一旁幫他捏肩捶背，而在他對面，正是剛被他放出來的法海。

    看著師弟如此墮落，法海的眼睛不自覺的抽出了一下，雙手合十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這才搖頭道：「還未徹底悟透。」

    陳億聞言當即又掏出須彌幻境，法海的急忙開口道：「等等，我的意思是說，幻境終究是幻境，只有真正親身經歷我才能知曉究竟何為善，何為惡。」

    法海之所以對妖怪喊打喊殺，歸根到底其實就是視野不夠開闊，雖說他身具慧根，僅僅修煉了二十多年就成了法力高深的高僧，但你要是說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修煉成了如此境界，那就有些看低了人家，作為一個專心修佛的和尚，法海肯定一天到晚待在金山寺里修煉，至少在修煉有成之前他肯定不會輕易下山。

    換個說法就是，作為佛學高材生的他壓根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如何知曉社會的險惡，他的善惡觀都是他的師父教導的，你不能說他師父教得不對，畢竟大多數妖怪都是為非作歹的，但你也不能說他的師父教得都是對的，畢竟人有時候真的比妖更加的邪惡。

    就像你在讀書時，老師都會教你做個誠實守信的人，努力付出就會有所回報，但出了社會你就會發現，你的誠實會讓大多數人不喜，你的努力也只是讓老闆的寶馬換成了法拉利。

    《新白娘子傳奇》幻境確實給了法海不小的震撼，讓他體會了一段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但虛假的終究是虛假的，只有真正的去紅塵洗鍊，才能夠真正的洗盡鉛華，修成正果……然後再把師弟引上正途。

    陳億聞言滿意一笑，《新白娘子傳奇》看似是個皆大歡喜的愛情故事，但實際上卻是徹頭徹尾的悲劇，全篇之中也就法海算得上得償所願，白素貞也開始或許是想成仙，但與許仙在一起後也只是想與許仙長相廝守。

    小時候陳億看許仙成仙時臉上面無表情覺得很奇怪，但長大後才醒悟，許仙完全是因為哀莫大於心死，那時候的神仙可還是不能談戀愛的，至少明面上不能有私情，所以哪怕白素貞與許仙一同成仙，終究也只會分道揚鑣，最多成為所謂的道友，就像李靖的妻子，兒子是仙人，丈夫也是仙人，但最終卻只能壽寢正終。

    就連小青在成仙之時也同樣沒啥喜色，因為她也只是想與張玉堂在一起。

    甚至包括許仕林，他的結局也並不算好，他與李碧蓮的結合只不過是在妥協而已，而李碧蓮也知道許仕林是在妥協，但她也只能選擇接受。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送你了，這是我的腕錶，有空常聯繫。」

    陳億扔給法海一個腕錶，以法海的實力，他倒不用擔心對方會有什麼危險，畢竟有法海在的地方，他就是最大的危險。

    「阿彌陀佛！師弟，紅塵確實可以煉心，但切記不要過多沉溺啊！」

    法海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陳億，你丫手往哪裡摸。

    「我當年了十幾年的和尚，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陳億當即瞪眼，然後看向白素貞，責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葡萄都掉了。」

    說著，他從小青身上摸出了一顆葡萄。

    白素貞：……

    可我沒餵你吃葡萄啊！

    心裡這麼想，但白素貞很是乖巧的從桌桉上拿起一顆葡萄，餵進了陳億嘴裡。

    她與小青之所以如此聽話，自然是因為陳億給予了她們一本名為《寒冰妖氣》，要知道她們化形之前也只是根據本能吸收天地靈氣，甚至要不是法海的那一串佛珠，她們連化形都做不到。

    事實上這也是那麼多妖怪修煉了幾百年卻比不上修煉幾十年人類，畢竟人類有自己的道統，代代相傳，而妖怪是從愚昧之中一點一點修煉成妖，不說傳承了，就是連對世界的認識都是如同稚子般去認識，而且還是無人教導的稚子，最終的結果自然是活成了野人。

    所以獲得此功法後，倆女對陳億可謂是百般討好，白素貞還好，畢竟還有一些羞恥心，只是像丫鬟一樣捏肩錘背，最多在餵陳億吃點水果，但小青就完全屬於恨不得貼在陳億身上了，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做得越多，那陳億給她的自然也就越多了。

    法海拳頭不由自主的硬了起來，但最終還是放鬆了下來，陳億的毒打與須彌幻境的折騰確實讓他成長了很多，至少讓他學會了不要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迎頭而上。

    「哼，師兄還有事，就先走了！」

    眼不見心為淨，法海當即飛身向著金山寺的方向飛去，畢竟他是金山寺的方丈，現在要紅塵歷練，自然要好好交代一下，再去紅塵煉心。

    想到這法海只感覺心情舒暢，原本壓抑的情感緩緩放鬆，仿佛卸下了一座壓在身上的山一般。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你若不知道何為色，何為空，又談何看破？

    「咦，這廝的法力怎麼在突然間增加了許多？」

    陳億看著飛走的法海，眨了眨眼，這丫開掛了吧？

    「公子，你打不過他了嗎？那我們趕緊跑吧！」

    小青聞言大腿頓時緊繃了起來，頗有一種時刻準備逃跑的架勢。

    「真彈，啊不對，是鎮定，別說法海實力大增，就是法海成佛了，我也能把他打得滿頭包。」

    陳億蹭了蹭頭，微微張嘴，白素貞當即將一顆葡萄送入他嘴裡。

    這就是人生啊！

    「公子，這葡萄看上去很一般啊，配不上你的身份，要不換一疊靈果？」

    小青聞言鬆了口氣，也摘了顆葡萄送入嘴裡，隨即點評道。

    「有道理。」

    雖然覺得小青是在騙吃騙喝，但陳億還是大手一揮，桌子上立即多出了一疊來自《葫蘆娃》世界的靈果。

    「公子我餵你吃！」

    小青見此大喜，然後拿起一顆仙梨，自己一大口，陳億一口，自己一大口，陳億一口。

    「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