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人情冷暖，慕初月從前也見過不少，只是如今事情放到自個兒母親面前了，她也不免主動站到了母親一方的立場上去。

    想當然的，她便認為父親理所應當會擁抱母親的回歸。

    所以直到方才那一刻，慕初月才後知後覺的聯想到了另一層可能，對於在古心妍口中有可能得到的回答，她忽地隱隱有些抗拒了。

    她怕得到另一個叫自己難過的答案儘管那個答案出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好在一說到凌眾生來古心妍瞬間就露出了濃情蜜意來，「他先是與我說了當年被迫進入八荒聖跡中的經歷，其中坎坷而今母親不想與你提及，後來他又親手創立了聞風閣，手下當用的大多都是他從那處絕地中帶出的，想必這些人員上的秘事你爹爹也未有機會與你提及過。」

    這叫慕初月這個當女兒的終於長出一口氣，她忽然覺著，自己果真是閒的，而且還亂開腦洞。

    父母如今好著呢，哪用得著她來擔心？

    「呵呵呵……您與父親感情一如往昔，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就放心了，」說著慕初月頓了頓，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那……您知道那個跟著爹爹一同姓氏的女孩吧？她年齡的話，比我還要大上好幾歲……」

    她之所以這般試探著問出來，還是顧忌著古心妍會對凌秦楚的存在不滿。

    眼前母親態度不明，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當與母親保持同一陣營。

    若古心妍真說出了善待養女的話，她慕初月這個正牌親閨女亦是不會明面著對那人流露排擠之意，只是那人對蕭瑾言存有的心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你是說那個叫凌秦楚的孩子？」古心妍挑眉問道。

    「正是此女。」慕初月眸光熠熠的望著母親，並未在她面前流露出絲毫的個人情緒，就像是，自己僅僅只是知道哪一個人的存在罷了，「您覺著她怎樣？」

    這般做法，不過是為了母親不在凌眾生面前為難罷了。

    慕初月自認是為古心妍操碎了心，誰說天底下只有為娘的替子女勞累的道理？她如今不正是為子女們做個了正面典範了嗎！

    古心妍七竅玲瓏的心思，哪還看不出女兒這點心思，不說慕初月此時態度如何，只看她將凌秦楚的存在提起，不就從側面表露出她內心的想法了麼。

    面上雖是故作不在意，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很介意的吧……

    尤其還是在親身父母在生活中缺席過十多年的情況下。

    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不自知，可偏偏將一個半路拾撿回來的野丫頭養成了舉世皆知的天才清艷人物，這事兒放誰身上也不會覺著好受，當然，這得除開某些主動代入養女身份的人才行。

    慕初月同樣的表現，凌眾生沒瞧出什麼，而古心妍瞧出了，這便是當爹的與當娘的差別。

    「只聽你爹爹提起她的來歷了，說來也是一個命苦的，是被迫隱居在八荒聖跡中古老氏族的遺孤，那個氏族被滅之前用天階功法交換，只為你爹爹為他們留存下來這一條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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