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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此時尚且沒從方才一幕的震驚里回過味來，只覺得此時還在雲里霧中，茫然答道：「樓上遭賊了……」

    「可是丟了什麼值錢的物件？」

    「得了吧，動靜那麼大，怎會是人行取偷竊之事？哪一個賊人會這般招搖？」

    顯然此人的話得到了在場眾人的廣泛認同，當他這句話問出來以後，不等酒家掌柜主動辯駁他的說辭，便有人此起彼伏的附和出聲。

    「我也覺著掌柜說話不靠譜，這世上哪有人傻到來這吃飯喝茶的地方來行竊的？我看方才那動靜，八成是發生了打鬥，沒準兒還鬧出了人命！」

    「分析的有道理啊！」

    「莫不是掌柜為了他家的生意，所以便要掩蓋真相？」

    酒家掌柜聽著耳邊越漸不靠譜的猜測，終於醒悟到眼前這不是夢境，而是一出稍顯荒誕的現實。

    「我敞開門做生意，祖上三代都是清白的很！難道還會平白做了幫凶不成？！你們誰要是不信就只管親自到樓上一觀便是，何苦又在這兒誣賴我！」

    說罷，掌柜瞬間來了底氣，方才氤氳在心口的震驚以及恐懼，經眾人這一打岔已然消失無蹤。

    他帶著身後一大群人走上二樓，只覺得自家生意從火爆到連樓梯上也擠滿過這許多人。

    今日這一陣亂子，反倒是為他的酒家招徠了頗多客源吶！

    掌柜心緒有了變化，腦中思路就愈加活絡了起來。

    眾人簇擁著在二樓樓梯口散開，果然並未見到如他們口中所說般出了人命，現場除了少了一副桌椅外，整個二樓屋堂連一滴血漬也未曾見到。

    「難道還真如掌柜所言，有人來偷走了他家桌椅？簡直是聞所未聞！」

    眾人紛紛附議點頭，緊接著便是尷尬著想要順著樓梯離開。

    此前還非得說別人酒家出了血案，這不是平白鬧了一出笑話嘛！

    可一個人走了，其餘人哪還厚著臉皮能待得下去？

    一個個面上端著悻悻的笑，腳步解釋朝著樓梯口往下挪動。

    但人酒家掌柜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哪會叫這幫人就此離開了去，一揚手便招呼散落周圍的侍者們道：

    「小的們都傻乎乎站著幹什麼呢！去給各位客官看座斟茶啊！大傢伙兒這一口氣擠上樓來想必是都累了，暫且在這兒歇歇喝兩口茶水吧！咱家今兒個就免了各位的茶水錢了，要不要再來兩塊糕點啊？可香了……」

    眾人依言找了位置坐下，紛紛直呼掌柜極會做生意，沒準兒這酒家此前的動靜就是人家掌柜自己弄出來的。

    「現在想掌柜這樣的生意人啊……可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的咯！」

    「哈哈！掌柜家這逸聞編的好，連茶水也好聞！這桌來個人，給我們哥幾個上幾道菜來，正好也餓了！」

    類似的議論在酒家二樓的每一桌輪番上演，原有跟到樓上來的侍者數量都不夠用了。

    掌柜樂呵著臉都笑開了花兒，忙裡忙慌邁著小腿往樓下招更多侍者上樓，嘴上卻是在小聲嘀咕：「這樣的大動靜再多來幾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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