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直畏畏縮縮的老算盤突然舉手說：「兄弟我是江浙保安團總隊，一大隊的內政處文職參謀，叫我老算盤好了，為國殺敵本是兄弟的本分，但是文職嘛，就是算算賬，這個東西我是不會用的，所以長官不要勉為其難！」

    只是聽到他的話，老朱卻是頓時給了他一腳：「我勉尼瑪的，你來！」

    「我不會殺人！」老算盤一邊退著一邊說著。

    然後他指著老鐵：「他會，他跟過張大帥！」

    只是老朱卻是一把扯過他的領子：「你不要跟我廢話，我讓你來，來！」

    後面有和老算盤同出自一個保安團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說著：「俺們保安團，整個團都沒了，就你這孬種在這裡丟人現眼！」

    老朱拿著槍指著老算盤的頭，讓他開槍。

    老算盤終於開槍了。

    其實老算盤這樣的人，可以說太多了。

    他們是真的不敢開槍嗎？不是，只是沒有了血性！

    在槍口下，他開槍了，甚至他居然對對面的沾滿了國人鮮血的小日子說對不起，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就是因為你們幾十萬雜牌軍，果軍才讓小日子打成了這樣，再不敢殺敵，嚴懲不貸！」

    老朱來到老鐵面前：「你跟過張大帥？」

    「是！」老鐵大聲應道。

    「那你來！」

    只是老鐵就是個嘴炮，他天天說別人是瓜慫，可是到了他這裡。

    他卻軟了：「剛剛叫毒氣熏著了，眼睛不好使！」

    這就是典型的說就天下無敵，做就窩窩囊囊。

    老鐵，來點打賞唄？

    老鐵被老朱拉了出來：「眼睛不好使？殺你兄弟，糟蹋你姐妹的時候，你眼睛好使不好使？貪生怕死，理當誅殺！」

    只是哪怕被槍指著逼著開槍，可是老鐵依然還是打不中。

    氣的老朱一腳踹翻了他，大罵他是瓜慫。

    這個時候，突然槍聲響了，羊拐一槍打爆了一個俘虜的頭，又是二話不說繼續拉槍栓，扣動扳機，再次爆頭。

    他的打岔，倒是讓老鐵逃過一劫。

    輪到端午的時候，他舉起槍的手都有些顫抖，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發狠，可是最終他卻依然做不到。

    他把槍丟在地上，老朱撿了起來遞給他：「不要慫啊！」

    他只是搖頭，搖頭。

    「打！」

    「我不殺！」

    老朱再次舉起了槍，他不殺，就得死！

    一旁觀看的齊家銘把菸頭一丟，然後雙手把著他的手，朝著小日子的俘虜走去。

    把槍頂在了俘虜的面前，小日子的俘虜也怕了，猛然跪下說：「救救我！」

    「開槍，開槍啊！」

    「他就是打你叔的人！」

    終於，小日子的俘虜面露猙獰地朝著端午大喊著，這也激起了端午的那股子埋在最深處的仇恨，扣動了扳機。

    ......

    入夜，十里洋場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在蘇州河上的波紋裡面，那邊歌照唱，舞照跳。

    仿佛一切與他們無關。

    端午要找小胡北，那是他叔臨死前交代的，要帶小胡北回家。

    齊家銘搖頭說：「你堂弟不在，過了這一關，你下次就敢了！」

    「我們為什麼非要打來打去的？」端午無法理解。

    「我叔，我，我弟弟，我們就是種地的！」

    「長官，我在老家讀過私塾，沒出過縣城，我只是想看一眼尚海什麼樣，沒想到，我以為就是組織我們來打掃戰場的，我媽還在家等我，你放我回去吧！」

    只是齊家銘卻沉默以對，如果可以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