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第301節 奇特的白骨
眾人心中均是一寒。
他們不等顧掌柜喊出聲時,其實也看到左前方有黑影晃動,不由都是後退。
這裡的藏庫設計的很是巧妙,若不是單飛發現開啟的機關,他們絕不會想到後花園的地下竟然會有這麼個所在。
可所有人都未想到這地下的密室居然會有人存在。
風虛的手一抖,油燈跌向了地面,晃得那黑影更是詭異,可油燈未等落地時,已落在一人的手上。
眾人舉目望去,見單飛沉穩的拿著油燈,神色冷靜。
這種情況下,這種冷靜給了眾人極大的心安。
孫河望了單飛一眼,似在詫異這少年恁地沉穩,可他還是飛快向有人影的地方望去,嘴角露出絲哂笑,輕輕的搖搖頭。
顧掌柜、張奮等看清楚情況時,也是臉有愧色,張奮費力的拉起坐在地上的顧掌柜,笑道:「原來不過是面銅鏡而已。」
左前方只是立著面銅鏡,燈光突照下,將眾人的影子照入其中,這才讓眾人看到有黑影晃動。
這情況在平日倒不稀奇,但在地下的這種環境,驀地出現這種情況,還是著實嚇了眾人一跳。
風虛滿臉通紅的接過單飛手上的油燈,喏喏道:「統兵,我……我……其實膽很大……方才不過是意外……」他正要解釋下自己的心理情況,就見單飛根本沒聽到他話般,正向他身後望著什麼。
陡然瞥見顧掌柜亦是望著他的身後,一臉肥肉都在顫抖,顯然滿是驚駭的模樣。風虛心中又駭,一個縱步竄到單飛的身後,回頭一望,心中打了個突兒。
他身後不遠處,赫然立著具白骨。
風虛不是沒有見過屍體,但進入這裡後,先被鏡中人影所嚇,後有羞臊在心,如今再看到石室除了珠寶遍布外,居然佇立著一具白骨,一顆心難免「怦怦」直跳,再顧不得解釋什麼,只感覺這裡有著說不出的邪門。
單飛仍如平時一般冷靜,端著油燈緩步走到那具白骨前,仔細看著那白骨半晌。
白骨仍是白骨,不過此情此景,能這般面對的,倒只有單飛一個。
這種心理本是多經墓室探險磨礪而出。
眾人不知這緣由,見少年如此,均是在想,這人看似年紀輕輕,可遇事不驚,著實有些門道!
風虛本以為自己膽大,但和單飛一比,真的有些自愧不如。
他這時候終於發現除了那面銅鏡和立著的那具白骨外,石室內滿是玲琅的珠寶,其中價值讓他著實咋舌。
張奮、顧掌柜也算見過大世面之人,回過神來打量周圍,一見其中的寶器玉金,也是吃了一驚。
他們這時沒有艷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媯覽完了。
一個孝廉統兵無論如何都不該擁有這多珍寶,這石室內的藏寶說明了一件事,這個媯孝廉實則是個大大的貪官。
三人都是先被驚嚇,後被珠寶吸引,一時忘卻自身的處境。只有孫河目光略過珠寶,順著單飛的目光望向白骨,片刻後,回望單飛。
半晌的功夫,孫河終道:「單統兵,你在看什麼?
眾人一聽孫河所言,終於感覺到奇怪之處。銅鏡、白骨雖然詭異些,但相對石室內的珠寶,顯然吸引力很小,這個單飛看那具白骨如此出神,又是為了什麼?
單飛眼皮不經意的跳動下,只是他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驚詫,皺眉道:「不知道這白骨……怎麼會在這裡?」
他這話說的有些彆扭,顧掌柜一聽,不知他的言下之意,想當然道:「單統兵,媯覽人面獸心,看起來不但拼命收刮民脂民膏,居然還會謀財害命。這人……」指著那具白骨,顧掌柜猜測道:「應該是被媯覽所殺!就算不是媯覽親自下手,也可能是被媯覽派人所殺。」
張奮連連點頭,「顧兄高明。」
二人見到滿室的珠寶,早信了單飛所言,更覺得媯覽用心險惡的拖他們下水,其心可誅,不免對媯覽異常憤怒。如今他倆見這統兵雖是年輕,但鎮靜老辣著實不凡,因此早收起小窺之心,悄然向單飛這面靠攏。
風虛倒不太關心白骨,游目四望間,突然叫道:「單統兵,這裡果然有春家報失的財物。」他伸手取過一支金釵,指著金釵道:「你看這個金釵,上有七顆明珠,還刻著春字,當初春擴的管家向我描述竊物時,還著重說了這點。」
他口中嘖嘖有聲,多少有些慚愧道:「統兵大人,卑職失職,竟然沒有查出這裡的密室。可卑職也真沒想到過,媯覽身為孝廉,居然會收颳了這多珠寶!」
單飛心道你這是少見多怪,在我那時候,清廉的看起來穿不起褲子的人,家裡藏個一噸黃金的事情也是有的。
媯覽這種人,你真以為他會兩袖清風的行事?
不過他還是在觀察著那白骨,又回頭望了眼銅鏡,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念頭這人是對著銅鏡的時候死的?
他不是驗屍官,但知道人若是中毒死亡,或有外傷的話,在骨頭上總會留下點痕跡,可他查看那白骨許久,全然沒有發現。
低頭向地上望去,單飛眼皮子又跳動下。
意識到孫河目光一霎不霎的望著他,單飛心中微動。
他入這裡後,就被這具白骨吸引。在顧掌柜、張奮眼中,這白骨不過駭人些,但看多了也是平淡,可在他這個常見骸骨的人眼中,這具白骨的古怪簡直超乎想像。
可孫河為何也不被珠寶所迷,一直在注視著他的舉動?
單飛留意到這點,卻是不動聲色,走到那面銅鏡前,看著鏡中自己端燈的身影,也見到鏡子中的孫河雖是移開目光,但仍悄然的觀察他。
伸手摸摸銅鏡,沒有察覺其中的異常,
這鏡子比秦皇鏡要小很多,看起來不過是面普通的銅鏡,只不過年代應該有些久遠。
單飛輕輕敲了銅鏡幾下,側過身來觀察銅鏡的方位。
銅鏡只是立在牆壁處,後面也沒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