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門派掌門人 874 暗藏玄機
傍晚,落日餘暉傾瀉而下,灑落在茫茫荒野上。
塌陷的大地,破裂的山石,橫倒的樹幹,散落的殘肢斷臂,甚至說不清部位的屍塊,還有那些未乾的褐色血跡,都彰顯著這裡曾有慘烈的過去。
在這裡,七星殿主原本閉關的清修之地,可卻也是他葬身殞命之所。
這位享譽邊荒的元嬰霸主,他的屍首便就在此,盤膝的坐在那裡,渾身僵直宛若雕塑般,可頭顱卻是不翼而飛。
很可能,滾落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也可能被天上的禿鷲叼走,興許再過上若干天以後,這群禿鷲誕生靈智,成為靈獸也未可知的。
此時,在七星殿主的屍首旁,卻站著親手絞殺他的兇手。
這時候,刺血公子俯身在屍首前,卻在仔細查看那斷掉的脖頸,這原本便就是他的傑作,可此時卻在蹙眉欣賞著,滿臉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刀兩斷,斷口平滑如鏡般,宛若偉大的藝術品。
「世子,有什麼不對嗎?」
風月公頗為的詫異,滿臉不解的走上前去,他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世子為何要對一具屍首發愣,雖然這是七星殿主的屍體。
「再鋒利的刀,要割掉元嬰真王的腦袋,也不會如此的簡單,更何況他還是七星殿主。」
刺血公子微微的搖頭,苦笑說道:「而且,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作為元嬰真王來說,即便是腦袋被砍掉,卻也並不代表他的死亡。」
「什麼?」
風月公頓時間大吃一驚,失聲驚呼道:「世子的意思……」
可是,話音尚且沒有落下,他便是連連的搖起頭來。
「七星殿主修煉五嬰煉魂神法,以他即將元嬰後期的實力,已經修煉有三尊元嬰,可是在陣法破掉的時候,我們明明都是親眼所見,那三尊元嬰俱都失控被毀,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刺血公子卻是冷笑一聲,漠然說道:「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都是真的,也可能是七星殿主讓我們看到的。」
說到這裡時,他的聲音微微一頓,沉吟說道:「連父王尚且都不甘隕落,留下純陽公作為伏筆,更何況七星殿主這樣的老狐狸,他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死去。」
「這……」
風月公頓時間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刺血公子說的很有道理,遲疑說道:「可是紅月降臨的傳說,不就是預示著七星殿主的隕落嗎?」
「錯!」
刺血公子卻是搖頭說道:「紅月降臨,是七星移位的幻象,預示著七星殿的易主。」
「易主,並不等於隕落,也可以是全身而退。」
風月公不由喃喃自語,若有所思道:「那麼,如果七星殿主的元嬰尚在,那麼到底會在哪裡?」
「奪舍!」
刺血公子的聲音一字一頓,沉吟說道:「而且,他的元嬰極其虛弱,必須以最快時間完成奪舍,否則便是真正的死亡。」
「奪舍?」
風月公頓時間愕然,滿臉不解道:「奪舍,必須要有合適肉胎,可是肉胎到底在哪裡?」
在此同時,據此數百里開外,在某處山脈的深處,傳來陣陣憤怒的嘶吼聲。
「可恨,實在是可恨,沒想到磨礪石,也會成為絆腳石。」
天一真王怒氣不斷的狂涌,氣勢居然節節攀升,連那蒼白無血的臉頰,也漸漸開始紅潤起來,也不知道他修煉的何種神通,似乎是通過怒火在療傷。
「莫問天,沒有將你提前斬殺,是本府主最為後悔的事,可是現在卻是不晚,等到傷勢恢復再斬殺於你,得到的收穫定然是難以想像,甚至都有著突破瓶頸的機緣。」
在說到這裡時,似乎是怒火稍息,鷹眸里掠過陰冷神色,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九天息壤這樣的通天靈物,莫問天不過是得到半份,可七星殿主的另外半份不翼而飛,不知道此時到底藏在何處,不妨用玄機推演術推算一番。」
在說到這裡時,天一真王右手微微一抖,頓時間九枚銅錢陡然飛出,靜靜漂浮在半空裡。
『呼呼呼!』
在他的手掌掐算中,空中有九枚銅錢飛舞不定,似乎是沿著某種玄妙的軌跡,發生神乎其神的變化。
嗡!
九枚銅錢在半空微震,居然靜靜的停止下來,擺出一個奇怪的組合,似乎是傳達某種玄奧的訊息。
天一真王失神的目光當即望過去,蒼白的臉頰上卻掠過異色,蹙眉說道:「在卦象上可以推算出,本府主若是往西北方向尋去,仍有奪取此寶的機緣。」
在西北方向,豈非七星殿主殞命的地方?
當下,他心中不由的一頓,似乎是想起某種可能性,臉色卻不由的大變。
「厲鎮海,當真是老狐狸,居然把我們所有人都耍了!」
話音一落,他便是踉蹌的站起來,立即便催動起流雲神梭,朝著西北方向如電般掠去。
然而,天一真王卻沒想到的是,便就在他祭起流雲神梭離去時,卻就在兩百里開外的不遠,也有一座七彩大殿掠空而去,也是朝著西北方向追去。
「掌門師兄,那天璣真王傷勢更為嚴重,顯然已是強弩之末,倘若我們去追殺他的話,豈不是更要有把握一些?」
雷萬山的神色頗為不解,沉吟說道:「可為何要放過他,卻對天一真王緊追不捨,怕是未必可以殺掉此人。」
「狡猾的豺狼和陰險的毒蛇,師兄更願意先除掉後者,因為它的陰毒更具有威脅性。」
說到這裡時,莫問天的聲音一頓,卻是繼續說道:「而且,師兄得到的九天息壤,也只不過是半份,至於另外半份到底在哪裡?相信天一真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跟上他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雷萬山和谷傲雪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由朗聲笑起來,含笑說道:「若是真的如此,那天一真王螳螂捕蟬,那掌門師兄便就是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