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航聽到這叫聲時，臉上瞬間就換了好幾個表情——這代表著他內心瞬間閃過很多個複雜的念頭。

    最終，他選擇忽略天空中這個吼叫的聲音。

    畢竟天上這位不知來歷的道友叫的是『程琳』，和他霸宋無關！

    我霸宋號今天不接程琳的鍋。

    蘇氏阿十六收起琉璃心臟後，和白龍姐姐對視了一眼，白龍姐姐默契的點了點頭。她們倆都是知道『程琳仙子』和宋書航之間關係的。

    邊上，白前輩收起『地龍果』，疑惑的望向天空。

    石碑道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它還以為自己剛回答完宋書航，這邊天上馬上就有大佬要跳出來懟宋書航！

    它才剛從『加爾聖山秘境』中出來，都還沒熱身，還沒做好懟大佬的準備。

    不過，既然天空中的大佬不是來懟宋書航的，那它正好適時的活躍一下，表現下自己要帶宋書航懟大佬的『信心』，展示下自己的熱血。

    想到這裡，石碑道友立起碑身，身上符文閃閃發亮，沉聲道：「我還以為天空中這位是要來懟我們，沒想到他是懟那個叫『程琳』的，令我白歡喜一場，還以為自己能久違的出手，再次名震天下……不過沒關係，宋小友。以後懟大佬的機會多的是，你我聯手，勇闖天涯！」

    宋書航全程保持禮貌的笑容。

    功德蛇美人轉過頭來，盯著石碑道友，美眸中閃閃發亮。

    漂亮的雙眼，就仿佛會說話一般。

    石碑道友自接觸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功德蛇美人表情如此豐富。

    之前，功德蛇美人都處於『裝死、裝機器人、裝無意識功德生物』狀態，鮮少流露自己真正的感情。

    總感覺這位功德仙子眼中蘊含著深意。

    但由於她沒有宋書航那種『被讀臉』功能，所以一時間無法猜出她內心的真正想法。

    「程琳，你給我出來啊。有種過來，沒種出來嗎？」天空中，那個憤怒的聲音繼續叫道。

    石碑道友輕咳一聲，道：「讓我看看這傢伙是什麼來頭，如此囂狂！」

    它想先瞅瞅天空中那個『聲音』的大佬，來頭大不大？

    一邊『瞅』天空中那大佬，一邊石碑道友又問道：「話說，程琳是誰來著？」

    「程琳是誰這個話題，說來話長。」宋書航嘆了口氣。

    石碑道友：「長話短說！」

    我輩修士，修煉時可是爭分奪秒，哪有時間浪費。

    「正常人們講的『程琳』，應該是指遠古天庭時代的瑤池女帝，死的不能再死的程琳仙子。」宋書航出聲道。

    他在念『死的不能再死』幾字時，是咬牙念的，重點標註。

    石碑道友聞言，心中頓時徹底鬆了口氣——也就是說，這程琳仙子絕對不會是宋書航。

    「但還有一種可能。」宋書航緩緩道。

    「啥？」石碑道友疑惑道。

    「其實我也是程琳。」宋書航指了指自己，道。

    準確來說，是『死的不能再死程琳仙子』強行將『程琳』這個道號，傳給了他。

    所以，除了曾經的七個道號，如今四個聖號外，『程琳』也是他的道號。

    石碑道友：(╯°Д°)╯︵┻━┻

    為什麼你會有『程琳』這麼一個女性化的名字啊！

    說來說去，繞了一大圈，天空中的這個大佬就是來懟你的啊！

    「不過石碑道友別開心，沒我們出場的戲。天空中這位大佬要懟的是遠古時代，瑤池女帝程琳，不是我宋某。」宋書航又補充道。

    石碑道友：「……」

    都叫你長話短說了，有些話一口氣說完會死嗎？會死嗎？！

    「可惜了，我剛熱完身，正準備出手了！」石碑道友身上符文閃爍，用大宗師的語氣，平緩道。

    「放心吧，石碑道友。諸天萬界大佬那麼多，總有一款適合我們。」宋書航微笑道，看到石碑道友熱血沸騰的模樣，宋書航感覺自己也被感染，心中竟然產生了『想直接對著頭頂那位大佬怒懟而去』的念頭。

    正說話間。

    突然，有一層仿佛『夢境』般的力量，裹住宋書航，又將他邊上的石碑、蘇氏阿十六、白前輩一起捲入。

    這種夢境般的虛幻力量，好熟悉。

    不是自己那個『看啥都眼熟，聽啥都耳熟』的毛病，而是真的熟悉。

    ……

    ……

    夢境的力量輕輕一裹，將宋書航等人帶入到一個虛幻的世界中。

    那是個一望無際的草原。

    微風吹過，草原上的草叢如海浪般翻滾，隱約間傳來清鮮的草香和……牛屎味。

    還有一波濃郁的酒香，自身後傳來。

    宋書航轉過頭去，便看到一株熟悉的大樹。

    樹下有一位青年男子，穿著貂皮大衣，一臉病入膏肓狀。

    在他身邊立著一個大酒缸，酒香味便是從這酒缸中傳出。

    「是你？」宋書航出聲道。

    他上回來獸修界時，也曾被捲入到了這個虛幻世界中。

    當時也是這位貂皮大衣的年輕人接待他，記得當時，還有一位『象牙卦』系的牙仙道友，為自己算了三卦。

    「你為什麼又來了，程琳！」那位貂皮青年男子，手中舉著酒杯，喝著悶酒。

    宋書航：「……」

    又來了，上回他們倆將自己認成是『程琳』，這次又不例外。

    「書航？」蘇氏阿十六驚訝的望著宋書航，她身上的白龍雙眼眯起。

    石碑道友同樣疑惑望著宋書航。

    白前輩捏著下巴，點了點頭確定道：「長生者，程琳。」

    在幾人的眼中，此時的宋書航戴著歪歪扭扭的道冠，面目被『長生者月輪』光輝遮蓋，看的不大真切，身穿寬鬆道袍，腳踩潔白蓮花。

    正是程琳的裝扮和模樣。

    身後，功德蛇美人貼近宋書航，將下巴放在宋書航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