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冥王之子，其實都是你的子弟？」

    「不，只有桑燼是我的徒弟。」

    「不是吧，那其他人是什麼身份。」

    「走狗。」

    噗！周川有種吐血的衝動。這個詞彙他接受不了，堂堂聖皇被用走狗來形容。

    「大人當日在亞都聖地，要是奪舍了桑湛，會省下小人不少事情，可免開戰。」這時，桑燼吭聲了。

    「什麼？」周川沒想到冥界還要內戰，只因為他放棄奪舍五王子。

    「五王子桑湛本來就是師尊安排給大人奪舍，奈何大人心慈手軟。」桑燼解釋。

    「你們……」

    周川想用禽獸來形容這對師徒。一位是父王，一位是兄長，居然樂意看到桑湛被奪舍。

    這讓周川忽發奇想，要是桑湛知道真相，會不會當場吐血身亡。

    「冥王之爭，一直是做給外界看的，冥王之子的宿命早就註定。冥界不能太安靜，這樣會讓人不放心。」桑燼解釋。

    頃刻，周川明白了，為何冥王剛才說，冥王之子的種子沒了就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子珺他們四人，說處死就處死，剝離出無主體質。她們的宿命，本就是安排給周川奪得頂尖體質，再造化身。

    所以她們在月牙星跟周川相見，產生交集，建立命運感應，卻沒有太深感情糾葛。

    「不對，桑相沒有參與冥王繼承人之爭，他很特殊，一定不是什麼走狗。」周川想到還有一人。

    「桑相！」桑燼說著，偷偷瞄了冥王一眼。

    「你很聰明，想必你很快能猜到。」冥王說。

    周川稍微回憶，把月牙星發生的事捋了一遍。

    「冥族死了之後，只要命魂還在，會活下一世，所以冥王根本沒有所謂的繼承人，他的下一世便是下一為冥王。桑相其實也是你。」周川說。

    「果然，你很快就猜到。」冥王不否認。

    「原來，我早與冥王結識，難怪你會用我的分身作為替身，難怪你與我命運感應強烈。」

    與他初見，命運感應強烈，周川以為是分身的緣故，現在想來不是的，而是他們在月牙星產生了重大因果糾纏。

    「大人見微知著，聰穎非常。師尊以輪迴身與你相見，記憶是空白的，當時並非知情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屬於欺騙。」桑燼解釋道。

    「要是提前知道身份，定然瞞不了道友。」冥王說。

    「現在，可以告訴我月牙星發生的事了嗎？」周川想知道月牙星真相，尤其最後的結局。

    「月牙星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修真星，因為你的誕生，仙界、冥界都有了插足，秘密布局，互相博弈。當年，我們冥界棋差一著，本來桑相的任務是將你從冥河路帶回冥界的。結果我冥界出現了叛徒，還有一位仙界大人物在你身邊，將你送到上界去。」

    「仙界大人物，千機子！」周川馬上想到他。

    「預言神王，他預測了你的未來軌跡。」

    「原來他是三大神王之一，預言神王。」

    「派來的只是一具無知的次身，包括你後來知道的許多人，都是非本尊降臨。

    不然以你的觀察力，定然會很早識破。那不是欺騙，只是安插棋子，儘量掌握對你足夠多的信息，看你是不是那個人。」

    周川聽了之後，陷入良思。江雯雯、千機子、上官清雲他們只是次身降臨，記憶洗白，不知道使命，說不上欺騙。但是，動機非純良，洗白記憶只是忌憚改變白子的命運軌跡。

    「最後呢，月牙星一夜之間，生靈變死靈，最後墜入冥界，是你的精心安排？」周川問道。

    「你離開月牙星已是一萬八千年，他們全都是死人。我收拾掉他們的命魂，讓他們活在輪迴里，讓你有機會再見他們一面。這是善意。至於惡意，自然是為了把你帶到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