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鮮血

    一道烏光九天墜下，正好落在楚風左臂傷口上。

    烏光划過，傷口瞬間癒合。

    楚風用手帕擦拭著劍上的鮮血，望著玄同、冷別賦淡淡道：「燕歌行是個聰明人，他想利用自己的死來重創我，只可惜無論他如何重創我，只要並未真正殺死我，我的傷勢都可以快癒合，何況你們倘若同時對我出手實力都會大減，因此他的那番苦心也終究只能是白費了。」

    楚風道：「你們準備誰來送死？」

    這句話平淡至極可此時卻帶著一種不可置疑的味道，因為剛才就有一個人在一瞬間死了。

    一柄快劍。

    一柄全然移開自身的力量揮出劍的劍。

    這一劍快到不可思議，直接斬斷了燕歌行的咽喉，也結束了燕歌行的性命。

    冷別賦的面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他望著已經滾落在腳下的燕歌行，結下長袍蓋在燕歌行的身上，朝著楚風走了過去。

    玄同拉住冷別賦的手道：「你不應當去，我去！」

    冷別賦轉頭望著玄同，玄同攥緊冷別賦的手臂，可望著冷別賦的眼神，他忽然全身仿佛僵硬住了。

    冷別賦望著玄同道：「我有一件事請你辦。」

    玄同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

    冷別賦道：「若我敗了，你帶著我和燕歌行的屍體離開。」

    言語畢，他甩開玄同的手。

    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劍。

    俠霧。

    這是劍的名字，這是燕歌行送給他的劍。

    如今他已經握住了俠霧，走向了楚風。

    楚風不想殺人，可如今他只能殺人，他的心硬如鐵，手也已經握住了劍。

    生死瞬間的一劍，決定生死的一眼。

    楚風只給自己一劍的機會也只給冷別賦一劍的機會。

    劍出鞘的一瞬間，楚風劍自己的一切都融入那一劍之中。

    這一劍出鞘，生死勝負都已經消失了，只有這一劍。

    可兩柄出鞘的劍，兩個人的攖鋒交手，自然不可能不出現勝負生死。

    因此劍出鞘，生死也已經分出。

    沒有任何留手的劍。

    一道血霧自劍上飆射而出。

    楚風的劍。

    劍從冷別賦的胸膛穿過，他的左肩也中了一劍。

    這並非致命的一劍。

    楚風沒有死。

    冷別賦也中了一劍，這是致命的一劍，因此冷別賦死了。

    勝負生死也就在這一瞬間生了。

    楚風拔出了劍，冷別賦倒在地上，玄同已然出鞘。

    他平生以來從不願意占人便宜，可此時此刻卻已經忍不住出手了。

    他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一把鮮紅如血的劍。

    劍如血，如血的劍，劍如閃電般向著楚風刺出。

    楚風的劍沒有入鞘。

    楚風的手中還有劍。

    手腕一抖，劍如毒蛇刺出。

    兩把劍同時刺向對方的心臟。

    楚風沒有遲疑，玄同也沒有遲疑。

    只可惜楚風並非只有一隻手，楚風還有一隻手。

    他的手觸碰到了劍，強行讓劍改變了方向。

    因此楚風的手斷了，可人沒有死。

    玄同的手沒有斷，可玄同的人已經死了。

    被劍刺穿了心臟就只有死，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三個人，三具屍體！

    四周還有人，他們望著斷手的楚風想動手卻又不敢動手，可終究有人動手了。

    可他們還沒有走到楚風的身上就被天上的烏光擊成齏粉。

    烏光自九天之上落下。

    大片大片的烏光落在了楚風的身上。

    楚風的傷口不斷癒合了，而且斷掉的手臂也已經接好了。

    楚風還是楚風，只不過原本的冷別賦、玄同、燕歌行卻都已經成為了死人。

    三具屍體。

    楚風望著這三具屍體輕聲嘆了口氣。

    他並不想殺人，可如今他已然殺人了，這又如何呢？

    他不願意死，不願意被這三人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