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滅世、天地蝱

    干戈止，沉沙沒。

    論劍海、森獄、天疆以及即將崛起苦境紅冕邊城、蓄勢待的逆三教、以素還真等為的武林正道認識等諸方勢力。

    這些勢力彼此爭鬥不休、合縱連橫、博弈。

    此起彼伏、暗流涌動。

    可如今都已止息。

    苦境上空流轉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這種氣息無影無形，可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種壓力，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死亡已經是令人極其畏懼與忌憚的事了，可如今他們感受到得已經不僅僅只是死亡而已。

    ——滅世。

    這兩個詞彙很少出現在眾人心底，可如今已經在眾人心底出現了。

    這兩個字浮現就已經再也收不回去了。

    天疆、苦境、森獄都感覺到了這種空前的壓力。

    縱橫峰外百里出的無名山峰已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天地已然色變。

    九天之上已經化作了血色，無名山峰方圓百里都已經不存一物，只存一人，這人就是高居於無名山峰山巔上的楚風。

    楚風握著劍，冷眼俯瞰苦境。

    巨大的變化已然被他瞧在眼中，但他只能冷眼旁觀。冷冷俯瞰著塵世這一切，這天地之下的變化。

    滅世，這兩個詞彙也在楚風的腦海中浮現。

    他沒有任何情緒，內心也沒有任何波動。

    他不想滅世，而且也沒有能力滅世，不過他可以阻止滅世。

    那就是死！

    只要他死了，這種滅世的局面就不可能出現。

    只要他死了，那這方天地就會再一次恢復昔日的模樣，而主神也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只可惜他不是那麼博愛的人。

    他不能死，無論什麼人要他死，他就只能要那個人死，即便是九天之上的神祇也一樣，即便主神也如此。

    他不能死，而且不但不能死，而且必須協助主神進行那不知真假的滅世行動。

    他已經明白此時此刻眾人的腦海之中都出現了一段記憶——只要除掉陳風，那苦境就不會毀滅。

    而且他也相信不久以後就應當有不少人闖上這座世人眼中的滅世峰。

    他也相信到時候等待他的或許就是死亡，當然也或許是他人的死亡。——他不能死，無論任何人來了，他都絕對不能死。

    他要活著，苦境眾人也希望可以活下來，那自然就成了一種對立，這種對立絕非時天然的對立，而是因為主神的存在導致而成的對立。

    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以和平的方式抹除這種對立，即便是素還真也不能。

    而唯一消除這種對立的方式只有殺了他。

    想到這一點楚風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聲中沒有一丁點怨恨，甚至沒有一丁點遺憾。

    代價，代價！

    這個詞彙很早以前就在楚風腦海中浮現過了，無論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或許非常令人難以選擇，可既然選擇了那就必須要承受，如今主神已經令他不能不做出選擇：護佑苦境還是毀滅苦境。

    楚風沒有遲疑沒有掙扎，他選擇了後者。

    所謂的護佑苦境那就是死，這種事情他沒有法子承受，他不能死。

    他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毫不遲疑的選擇了後者。

    ——既然不能死，那豈非就只有滅亡苦境。

    他依舊記得主神那對他說得最後一番話——倘若苦境滅了，有你一半功勞，因為你不肯死。

    楚風沒有任何波動。

    他坐在滅世峰，冷眼旁觀萬千生靈的慘死。

    方圓百里幾乎在瞬息間被席捲。

    無形無影的力量將人事物將四周的一切都化為虛無，迄今空氣之中都飄蕩了濃濃的血腥味，四周都化為一片焦土。

    而且這種力量還不但向著四周擴張開來，如今這種力量即將出現在縱橫峰了。

    更可怕的是這種力量擴張的度極其可怕極其匪夷所思，而且極其神秘。

    普通人觸碰到了這種力量唯有死。

    即便是武學高手在這種力量之下也難以長久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