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徒幻世錄 第五章 水城逸事
更新:10-13 22:26 作者:詭異的逍遙子 分類:其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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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白鳳、趙小妹二人出城期間,其餘人又在作甚呢?諸位看官莫要著急:「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請聽我一一道來
外城蒼涼而泥濘的街上,有兩個別樣的人影正互相挽著手,信步而行。其中一個瘦削高挑,衣著白綢,頭置玉冠的公子,不時望向兩邊,連連搖頭感慨。另一位紫色的倩影,則只默然行著路,似是早已習慣外城的那副光景。
「若是令昇叔叔未遭貶謫,這外城的百姓怎會受得如此苦難!」走在路上的干璽怨道。一旁的媚娘聞後,不禁抬眸看向那些注視著自己與身邊貴公子的貧苦百姓。他們二人走在路中央,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神仙」眷侶。
少傾,兩人臨到一個破土地廟前。媚娘上前便跪倒在土地神面前的破舊氈子上,並輕輕將旁邊氈子的塵土揮手拂去,示意干璽也要跪著。干璽自是不解,不過隨即也撩起褲裙,直直跪了上去。
「媚娘所講臨行前的『要去之處』,莫非便是此地?」干璽望著滿室蠨蛸,疑惑道。
「公子,事到如今,我已不打算隱瞞何事了。」媚娘抬頭看著那尊笑得和藹的土地神像,說:「其實,奴家在被主上收養以前,就一直以這座破廟為家。自學會記事以來,便沿街乞討為生。每次回到這廟內,看到土地公公的笑臉,也算是幼時心裡唯一的慰藉了」
干璽看著對方眼眶內縈繞的淚,把手搭在她的玉肩上,溫柔安慰道:「今後,我定會一直伴在媚娘身邊。」
「這樣的話,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說呢?」媚娘聽後,垂下頭,側臉對著幹璽。那花樣的烙印正好與之相對,微微譏笑著:「奴家可不會再受你們口中的甜言蜜語所矇騙了!今日來此地,是為了讓這土地公公做媒,好讓日月天地知道你我的心思!」
此刻的媚娘如同含羞待放的花朵,面上微微紅著,眸中閃著晶瑩的淚珠,嘴角微翹,笑意盎然。眼下的烙印,已不是什麼「奴婢的印記」,而是那美麗笑靨上的點綴。她的雙手端莊地放在腰間,紫衣下的胸脯高高挺起,好像這真是什麼盛大儀式般。
「哈哈,說得在理。」干璽回道:「既然你我的父母皆已不健在,是該尋個媒人,替我們把把關!」說罷,干璽也同樣理了理著裝,將身子挺得筆直,仿佛將一旁經年不理的塵埃蛛網、破瓦爛牆都忘記了似的。二人行了結合禮,自己替「媒人」說詞兒,對著土地神拜了幾拜。隨後,干璽將媚娘扶了起身,二人面對著面:「媚娘,現在我們倆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是呀!」媚娘頷首嬌羞道:「今後,無論公子去哪裡,媚娘也會跟著一起去。所謂『夫唱婦隨』!」
「只是,不知那大太監手底下會有怎樣的高手」
「公子若是舍不下幹家的產業,媚娘願意伴在公子左右,直到主上差人前來」
干璽忙回道:「萬萬不可!我們必須尋一處世外之地隱居起來,絕不能將蘇公子的一番好意辜負了!」
「蘇公子想不到他居然會為媚娘的性命著想」媚娘話音剛落,干璽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燕子鎮!」干璽大喜:「聽聞北邊那燕子鎮附近傍著一座山,山林深處藏著一個『燕子潭』。那處寧靜遁世,是個隱居避人的好地方!」
「那我們這便回琉璃閣,料理完那些瑣事後,即刻動身去尋『燕子潭』!」媚娘話畢,輕輕笑了笑,好像看到了未來的美好、寧靜在向自己招手。
俄頃,二人走出了廟門,到街上時,遠處便傳來了不知名的迤邐歌聲。兩人循聲望向街角,發現有一個賣花的小攤子。干璽心裡覺得適才的小儀式過於簡陋,連朵鮮花都沒有。是以牽著媚娘的手,小跑著往那攤子去。這樣牽著戀人的手肆意奔跑,是久患怪疾的干璽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雖然這一小段路途便已讓他氣喘吁吁,但臉上的笑,依舊是揮之不去。
「小姐、公子,買朵花兒吧!」那賣花婦人的聲音諂媚而低沉,紫藍的衣衫上用白絲黃線勾勒著幾朵精緻的花樣紋飾;面上掛著淡紫的薄紗,遮住了臉龐,只能在她面上看見如月牙般的鳳眼;頭上別出心裁得插著銀簪與花朵。看上去同外城百姓截然不同,甚至與阿鵑那身苗裝有些相似。
媚娘自是將這些異樣都記在了心裡,只是那干璽全然不覺得可疑,依舊掛著笑臉,選了一朵艷艷的紅花,折了枝葉,替媚娘飾在了額旁。
「哎呀!姑娘生得真是俏呢!」那婦人開口讚嘆,干璽也隨之和了一句。然而媚娘卻不為所動,只因心中有所顧慮,輕輕答了句「是嗎」。然後,一隻黃色的奇異蝴蝶翩然出現在三人之間。說它奇異,全因它的翅膀上生了兩個巨大的黑點,相互對稱著,活像人的眼珠子。
它先是緩緩從媚娘額間來回扇動著翅膀,似被鮮花所吸引。媚娘下意識提手去驅趕,企圖不讓它靠近臉蛋。誰知那蝴蝶順勢停在了媚娘的指間,那賣花夫人隨之說道:「這蝴蝶喚作『金眸子』,很喜歡親近人的!」
媚娘見它生得奇特,就沒刻意再去驅趕。豈料,那蝴蝶突然咬了她一下,使媚娘狠下手把它扇走了。倏然之間,媚娘從腰間抽出兩根縫衣針大小的飛針,向那賣花婦人擲去。誰知一運力,便覺身子酥軟麻痹,攤倒在地上,手上的飛針也掉到了地上。
「媚娘,你怎的了?」干璽忙過去幫扶,藉此見到了對方手指上的細小血痕。
「嘻嘻嘻」那賣花婦人掩嘴嗤笑,道:「我勸你快點把『巫女』的下落告知於我,不然你中的毒可就沒得救了,梅凌霜!」
那對男女即刻意識到,眼前的這位便是大太監手下的人。干璽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氣憤不已,衝上去欲將那婦人制服。賣花婦人見來者身體如此愚鈍,便站在原地未作反應。就在干璽以為即將得手之際,那婦人只輕輕一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