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徒幻世錄 第五章 水城逸事
更新:10-13 22:26 作者:詭異的逍遙子 分類:其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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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因符文濤之事而被勾起傷心往事的少女,臉上依舊畫著淚痕。外頭和煦怡人的陽光,恰好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在慕容嫣疲憊盡顯的面龐上,試圖替她拭去那頹態似的,無意中喚醒了仍處於睡夢中的她。
半睜的雙眼因金燦燦的光線幾欲再次闔上,迫使她邊抬手遮擋,邊慢慢坐起身。穿好鞋後,心裡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出門尋白鳳去。昨日促膝長訴後,白鳳一直伴在她身邊,直到她熟睡,慕容嫣內心對此十分感謝。
自出走符家後,為了母親的一句話而往東去,一直孤苦伶仃,直以為今後只會落得比母親更悲慘的命運,幸得遇見了白鳳。雖然與他初次相遇時算不上很愉快,甚至還被對方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但是之後的種種,早已證明當初的相遇是「命運」的恩賜。想到這,慕容嫣便耐不住內心的衝動,想依偎到「鳳哥哥」身旁,即使只陪在他左右,業已是頂滿足的了。
隨即移步到梳妝鏡前打扮整理了片刻,然後準備打開房門離去。豈料開門後,即睹見媚娘正欲叩門的身姿。兩位四目相覷了須臾,慕容嫣先打破沉默,說道:「媚娘姐姐,這麼早,找我有事嗎?」
「額」媚娘猶豫道:「慕容姑娘,請隨我到干公子的房內一聚,『怪病』之事,已有些眉目了!」話音剛落,媚娘便拉著對方的手,急迫地離了那處。
二人到了干璽那裡,見對方正在翻書細覽,是以不敢打擾。於是靜靜地走到桌子旁,媚娘沏了一壺茶,示意慕容嫣坐下細品。
半炷香的時間過後,干璽面上愁容漸消,坐到那二位旁邊,問道:「慕容姑娘,據書中所言,我所患的『怪病』名喚作『屍咒』。是死去之人怨念未除,附在其屍骨上所致。而解咒之法,須依靠一種名為『血媒』的儀式,不知姑娘是否聽聞過?」
「『血媒』?」慕容嫣搖頭否認。
干璽接著道:「鮮卑族的先人們相信,人死之後可以將魂靈寄宿到某些東西上,藉此長留凡間,不受輪迴轉世之苦。這個東西名字叫『血石』,是一種顏色鮮紅,集天地之靈氣,異常稀有的石頭。而可以完成這一儀式的,只有流著『巫之血脈』的族人才可以。『巫族者,常以血石作媒,將其制為鈴,以便施術』。」
「鈴?」慕容嫣驚道:「難道便是娘親留給我的那串銅鈴?」
干璽倏然激動地丟下了書,欺身到慕容嫣跟前,雙手緊抓著對方的雙肩,大聲吼道:「在哪!它在哪!」鮮卑少女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跳,登時忘了該如何回答,微張著嘴,恐懼地望著對方。
媚娘忙制止干璽的失態,將他與慕容嫣分開,並連連向後者致歉。
慕容嫣微笑示意無礙,畢竟這病方才有治癒的希望,免不了會讓干璽激動不已。隨後她說道:「它在鳳哥哥身上。」
幾乎如此同時,門外響起了叩門聲。媚娘安撫了下干璽,便轉身開門,白鳳「心有靈犀」似的站在門外。
「請問,嫣兒她」話到半處,白鳳業已見到慕容嫣坐在裡頭,以及旁邊呼吸紊亂,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干璽。然後徑直走到了慕容嫣身邊,問道:「嫣兒,我見你房門大敞,這邊又聽見了男人的吼聲他們,沒拿你怎樣吧?」
「沒有啊!」慕容嫣對白鳳的謹慎感到不解,反而欣然笑道:「干公子他找到治病的方法了,就是用我給你的那串銅鈴!」
「銅鈴?」白鳳解下銅鈴,捧在手心,說:「怎麼又突然知曉了?方法不應當在蘇青手上嗎?」
干璽聞後,將雙眼瞪得更大了,看向媚娘,默然不應。媚娘見狀,只好走到白鳳身前,先敬一個萬福禮,回道:「這是拓本,梅小哥他翻箱倒櫃,無意中尋到的」
「拓本?」白鳳遲疑道:「那就快些給干公子治病吧!」話畢,將手中銅鈴交還予其主人。
干璽見白鳳如此乾脆,心中原還以為對方不願幫自己,為此感到愧疚,道:「慕容姑娘適才是在下失禮了」
「沒關係的,還是快點講該如何做吧!」
干璽點頭,重新拿起典籍,翻閱道:「典中記載道,每個巫族人都有一顆自己的血石。而治療『屍咒』的方法,便是藉助逝去之人的魂靈,驅散中咒者身上的怨靈。具體的做法是:以巫族人之血作引導,滴入逝者的血石中。若得到回應,則將血石浸入清水,清水變為紅色,中咒者飲之,然後便會痊癒。」
幾人看嚮慕容嫣手上之銅鈴,發現竟有數個之多。由於書中沒有記載到如何分辨血石的主人為誰,便只能逐個嘗試了。
慕容嫣用針刺破手指,先將血液滴向一個看上去較新的銅鈴內,不應;然後向一個看上去顏色最為暗沉的銅鈴滴去,還是不應。最後,只剩下一個銅鈴。慕容嫣按照原先的做法完成後,仍然無任何反應。
干璽見現實不同書中所言,直呼不可能。就在他以為萬念俱灰,希望散盡之際。最後那個銅鈴突然奇蹟般連綿不絕地響動起來!這樣神奇的狀況,讓白鳳憶起了與慕容嫣初到尋香閣時的情景,因為那時這串銅鈴亦是自己詭異地響動了起來。仔細回想,響動的正是那個相對嶄新的銅鈴!
「莫非那個銅鈴里正是嫣兒的血石!」白鳳心裡如是說道。
干璽的面上頓時恢復了生機,時人皆是如此。須臾,慕容嫣將銅鈴置於清水中,誠如書中所言,清水漸漸變為紅色,干璽即刻將水一飲而盡。喝完不久,身體便顯出了異狀。他捂著胸口,像是心中有兩股氣流相互衝擊,將他擠壓在中間,使其難以呼吸,只能張大嘴不間斷地呼氣吸氣。
少傾,干璽緩緩走到窗前,打開一直緊閉的窗戶。明媚的陽光像久違的老友,與他緊緊相擁。
「沒有灼痛感!」干璽自言道:「沒事了!終於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