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已臉色慘白的四皇子百里澈尚存有理智，他看著震怒的百里江山道：「父皇，還有聖醫在，已經去通傳了，聖醫一定能救活妹妹的」

    聽到聖醫，百里江山心中安定下來。

    對，還有聖醫，聽說她之前就救活了王家的小子，定能治好溫嘉的

    低著頭的蘇錦州卻不以為意。

    他醫術高超，尚且無法起死回生，蘇蘭玖又怎麼可能會？

    那天泱十三針也說不定是她看著醫書碰巧施對了。

    席天醫已經道：「皇上，聖醫雖然醫術高，天泱十三針就算再厲害也得有口氣吊著，這溫嘉公主是徹底絕了脈」

    「席天醫。」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百里熙突然出聲，挑眉道，「聖醫，聖醫，自然是能起死回生才叫聖醫，若不然有什麼資格當聖醫？」

    林清雅皺起眉回道：「太子殿下，所謂起死回生也只是將快死之人救活，怎麼也得有口氣在，這死了的人如何救活？恐怕也只有神仙了吧。」

    百里熙沉了臉正要再說，就聽到「神醫官到——」

    夜昭顧不上行禮，直接衝進了內殿。

    可是這個時候也沒人再拿禮儀說事，只是都沉默地等著。

    雖然知道不可能，可是大家卻都抱有一絲希望，萬一呢？

    只是不知過了多久，夜昭失魂落魄地出來，撲通跪倒在地上，正好跪在百里江山扔在地上碎了的茶盞碎片上。

    碎瓷片插到膝蓋生疼，卻不及他心裡的疼半分，他垂下頭：「皇上，臣，無能」

    這句話說出來，夜昭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滿心自責和難以接受。

    他明知溫嘉有鬱症，最近又不正常，卻沒為她真正疏解心情，是他的錯

    百里江山攥緊了拳頭，卻未置一詞，看著殿門不知在等什麼。

    只是挺直的腰背此刻也有些佝僂，他不僅是皇帝，更是一個盼望女兒醒來的父親啊。

    很快，「國師，聖醫到——」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聖醫，快救救溫嘉！」百里江山看著蘇蘭玖進來，眼中閃過希冀。

    夜昭直接朝著蘇蘭玖磕了一個頭：「求您，盡力」

    他知道不可能，可是心中還有一絲希望，蘇小姐那麼厲害，萬一溫嘉就這麼睜開了眼睛呢？

    蘇蘭玖一臉嚴肅，點點頭邁入內殿。

    只是進入內殿後，她為床上毫無氣息的溫嘉檢查了一番，心情卻沉重起來。

    聽夜寂淵說溫嘉之前就患有鬱症。

    那賢妃之事必然就是引子了。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樂觀開朗，鬼馬精靈的溫嘉竟然有鬱症。

    一刀斃命，這一刀插在胸口又准又狠，顯然是對自己毫不留情。

    一炷香後，蘇蘭玖蒼白著一張臉，從內殿出來，看著期待的眾人，搖搖頭。

    百里澈見此，晃了晃腦袋喃喃道「不——」，猛地跑去了內殿。

    他不相信，不相信剛剛妹妹就這麼死了。

    百里江山看見蘇蘭玖搖頭，也終於站不住般扶著桌子坐在了椅子上。

    百里熙沉了臉色，「聖醫可真是名不副實，連起死回生都做不到，當什麼聖醫？」

    蘇錦州垂著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就知道，蘇蘭玖醫術怎麼可能比他好？

    她根本沒有資格和自己對比，她這聖醫的官丟掉是遲早的事。

    席天醫皺眉：「太子殿下，就算是供奉的神仙都不能輕易讓人死而復生吧？」

    太子冷笑一聲，「依孤看，這聖醫就是浪得虛名，說不定還是有心人故意捧起來的。」

    話落他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著的寂淵。

    寂淵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只是若有所覺地看著蘇蘭玖慘白著的臉。

    「行了。」百里江山打斷他們，閉了閉眼嘆口氣，似乎終於接受了事實般，「準備」

    「父皇，妹妹有氣了！」內殿百里澈驚喜的聲音從內殿突然傳來打斷他。

    什麼？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百里江山蹭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