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出人意料的，離開基地的過程很順利，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

    賈維斯帶著伊斯貝莉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鎮，她的手受傷了，需要包紮。

    「很快就好，如果痛就告訴我，我會輕一點的。」

    滿臉皺紋的醫生慈祥的看著伊斯貝莉。老人家都有點碎碎念，看她獨自一個找上門來，心疼她受傷的同時不免抱怨她的父母為何沒照顧好她。

    「親愛的，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嗎，為什麼你的父母沒有陪伴你過來？」

    老醫生在給她的傷口消毒，用棉簽小心翼翼去除粘在上頭的血塊。

    ——貝莉，對不起，我很抱歉讓你受傷了。

    ——痛嗎？如果痛，要說出來。

    ——是我的錯，貝莉。

    你是誰？

    恍惚間，伊斯貝莉的腦海里又響起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眼前也漸漸浮現出一個畫面。她受傷了，胳膊被子彈擊中，靠在昏暗的帳篷里，那個男人待在她身邊，寬厚炙熱的手溫柔地捧著她的臉龐。「貝莉，你是那樣的嬌小脆弱，，以後不要再為我擋子彈，我寧願受傷的是我……」

    「不痛。」

    伊斯貝莉忍不住出聲，不想看男人那麼自責。

    「什麼？」

    回答她的，是老人沙啞的聲音，瞬間撕破了眼前的畫面。

    沒有什麼看不清模樣的男人，也沒人溫柔地捧著她的臉。

    「哦乖孩子，很快就好了，別擔心。」

    老醫生沒有發現她異樣的神情。

    「我不痛。」

    伊斯貝莉面無表情的提高聲調，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痛也無所謂，反正她不在乎。

    「可憐的孩子……」老醫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覺得她長得那麼可愛乖巧，怎麼會有人忍心讓她吃苦受傷。「你的父母太可惡了，等會我要親自跟你回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

    傷口的處理就在老醫生絮絮叨叨里結束了，等他轉身去扔垃圾時，伊斯貝莉快速離開了他的家。

    「我想你應該需要休息。」

    以手機形態待在伊斯貝莉身邊的賈維斯說道。飛行器的電源耗光了，他不得不就近偷了一部手機傳輸進去，否則就得離開她一段時間了。

    「……」

    伊斯貝莉不想說話，走了一段路後覺得累，於是坐在一棵樹下休息。她抬起手看著那些紗布，幾秒後用牙齒將它們拆開，傷口還是那個樣子，沒有恢復的跡象。

    「為什麼……」她有點不懂。以前她也受傷過，可傷口會在時間的推移下快速癒合，這次卻奇怪的沒有，手背還是血肉模糊的，除了老醫生塗上去的藥膏外什麼改變也沒有。

    「我需要看看您。」

    賈維斯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他看到了外面的公路，但看不到伊斯貝莉，畢竟手機不具備飛行功能，無法自由移動。

    「莉莉小姐？」

    伊斯貝莉不理他。

    賈維斯沒有感到不悅，心平氣和的看著公路對面樹上的那隻小鳥，說：「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能暢通無阻的離開神盾局嗎？因為他們知道你一定會想方設法離開的，與其讓你動怒後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倒不如放你離開。寇森說你有自我治療的能力，我想你剛才說『為什麼』，是因為手上的傷口沒有自我痊癒，對嗎？」

    聽了這些話，伊斯貝莉終於按耐不住了，抓起手機舉到面前，陰森森的看著賈維斯，「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no，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我不可能違背斯塔克先生的命令。」賈維斯在手機里躍動著，「神盾局的人在你心臟里植入了一個電子晶片，它會釋放出大量的壓力抑制你心臟里能量巨大的神秘石頭，並同時具備監控和定位等諸多功能。簡單來說，就是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神盾局的掌握之中，一旦你做出什麼危害人類或者地球的事情，他們就會引爆晶片阻止你。所以，請您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我們回加州吧，在那，我能保護你。」

    「……」

    伊斯貝莉再次沉默不語，只是臉上的表情異常陰沉，她按著自己的胸口，眼裡滿是煞氣。

    「請回加州，電子晶片阻止了神秘石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