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寒冉童轉身要走，李亞軒一把拉住了她。

    「你那話是什麼意思？」她質問。

    寒冉童甩掉她的手，一臉鄙夷地看著她。

    「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散播任何對榮玫不利的謠言，否則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到從寒冉童口中說出『謠言』兩個字，李亞軒笑了，她想寒冉童應該比她更清楚那究竟是不是謠言。

    樹葉紛紛揚揚，無聲跌落，乾枯的大樹變得樹葉稀疏，放眼望去，曾經的林蔭小路已經變得光禿禿的，斜陽將樹影拉長，整座學校孤獨地矗立在一片荒涼之中。

    暖陽下，起風了，寒冉童短髮隨風飄揚，她的眸子清澈而明亮，她看著李亞軒，兩個人靜靜地站了很久，先前的氣勢慢慢地削弱下來，她其實並不想以如此卑鄙的手段警告李亞軒，她只是嚇唬她，就算謠言繼續下去，她不一定就會對李亞軒做什麼。

    「原來你對我也不過如此。」李亞軒的眼底閃過一抹自嘲。

    她曾經有過非常短的時間真的把寒冉童當成了朋友，沒有任何目的，可是現在看來，寒冉童真的不過如此，她能夠想到威脅自己，說明在她心裡榮玫比她重要多了。

    「從今以後，你我再也不是朋友。」

    這一次換李亞軒憤憤不平。

    寒冉童有點搞不清楚究竟是她做錯了事還是李亞軒做錯了事，怎麼現在的形勢看起來好像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李亞軒的事情呢？就連是否要繼續做朋友都要由李亞軒來決定，那麼她的立場呢？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朋友，你利用我接近應榮嚴，利用我達成你的目的，還叫來外校的學生趁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堵我，這難道就是身為一個朋友該做的事情麼？」寒冉童爆發了。

    李亞軒的怒氣不比她少。

    「那是因為你傻，你天真，你以為我沒有接近過榮玫嗎？她沒有給過我任何機會，但是你給了，你天真地以為我們是朋友，天真的以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我告訴你，你錯了，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它很扭曲，甚至有時候一夜之間一切都會改變，曾經愛你的人都會離你而去，你明白嗎？」

    李亞軒瞪著通紅的雙眼，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她的過激反應嚇壞了寒冉童，寒冉童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從來都沒有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但她相信好人比壞人多。

    「沒錯，叫外校學生在校門口堵你是我乾的，但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連根頭髮都沒掉麼，你還想怎麼樣？賈秋雯那個魔女現在不是給你撐腰了麼，從今以後沒人敢再碰你了，你滿意了？」

    李亞軒咬牙切齒，滿臉怨恨的樣子醜陋不堪，寒冉童已不忍直視，她不知道那個笑容明朗的女孩去哪了，她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風很輕，拂在臉上卻冷冽地刺骨。

    兩人靜默而立，直到上課鈴響，彼此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