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第20章
容蔚然是個少爺,哪裡做過什麼針線活,他也沒親眼看見誰縫衣服,不清楚怎麼穿針引線,如何縫上破開的口子。
但這一刻,容蔚然覺得椅子上的女人做的就是那事。
只不過她縫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皮|肉。
那一針一針,血|淋|淋的,他看著,好像扎在自己腿上,五臟六腑都疼的痙攣。
半響,容蔚然面部肌|肉僵硬的動動,艱難的擠出倆個字,「瘋子……」
下一刻,他跑進衛生間,嘔吐聲緊跟著響起。
容蔚然把胃清空了出來時,女人已經包紮好傷口,暈了過去。
地上的毛巾帶著一圈血水,是她用嘴咬出來的。
她蹙緊眉心,臉上的高|腫沒消,黏著凌|亂的髮絲,濕|漉|漉|的,分不清多少是汗,多少是淚。
仰了仰頭,容蔚然狠狠地抓住頭髮,眼眶熱的他很難受,他的心口又開始疼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扯到了。
施涼再次醒來,是在容蔚然懷裡。
她信任的人不在身邊,因此,她不敢放鬆警惕。
亂七八糟的氣味瀰漫著,攪的人要發瘋。
容蔚然抱著施涼,察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動了動,他的手臂收緊,「醒了?」
施涼的臉色和死人無異。
「感覺怎麼樣?」容蔚然擦擦她下巴上有些乾涸的血跡,嘶啞著聲音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施涼動著蒼白的嘴唇,「沒事了。」
捧著她的臉仔細看看,真是慘不忍睹,容蔚然咬牙,從喉嚨深處碾出一句,「如果可以,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施涼說,「裝了腦漿。」
胃裡翻滾,容蔚然又想吐了,他的嘴巴發苦,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操,你還是不是女人?!」
施涼脫力般掛在他的臂彎里,「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
哼了哼,容蔚然胡亂親著女人的發頂,還有心情跟他鬥嘴,看來是真沒事了。
他打死也不會說,剛才從衛生間出來,看她暈倒在椅子上,怎麼也叫不醒的時候,自己哭的跟個寡|婦似的。
「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去醫院?」
「小時候去過醫院的停屍房。」施涼輕嘆,「從那以後,我就怕去醫院。」
容蔚然大概是懂了,有的人對某個地方,某件事有恐懼心理。
跟他怕蟑螂一個意思。
「你那時候跑去停屍房幹什麼?」
施涼說,「膽子小,去那兒練膽子。」
容蔚然抽抽嘴,騙小孩的說詞,算了,他也不想追問,自己現在還沒從那一幕里緩過來。
「桌上那些醫院用的東西,你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放家裡幹什麼?打算沒事給自己打個針,再劃一刀,縫一縫?」
「有備無患,也不占地方。」施涼淡淡道,「我縫衣服的技術一流,縫別的,也不會差。」
容蔚然覺得這女人的十句話里,不一定有一句是真的。
他厭惡透了這種感覺。
總有一種錯覺,自己是棋盤上的棋子,而非執棋者。
「張開嘴巴,我看看裡面破沒破。」
「別看了,我怕你會吐。」
「囉嗦。」容蔚然捏住她的臉,又不敢使太大勁,怕她疼著,「姐,你乖乖的,聽話。」
施涼嘴裡都是血腥味,他皺眉,認真記下來,要在趙齊身上一一討回。
破裂的嘴角有濕|濕|軟|軟的的東西,是容蔚然,施涼任由他親著自己,也不嫌噁心,她的聲音發虛,「去拿我的包,把裡面的手機給我。」
容蔚然不配合,他不容拒絕道,「我晚上留下來,你不用找誰過來,有我就夠了。」
施涼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你能做什麼?」
容蔚然意外的不發怒,還送上壞壞的笑臉,「我什麼都能做。」
一副死也不會走的樣子。
施涼身上有傷,不想再這麼下去,她妥協了,「衣櫥里有件藍色的睡袍,去拿給我換上。」
容蔚然一聽,就想多了,他立即起身,衝到衣櫥前,扒出睡袍。
施涼見他傻不愣登的抱著睡袍,兩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