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嚴蕙幫曾今今接了兩個廣告代言, 突來的兩筆入賬讓她先前對銀行卡里的數字完全敏感不起來的神經不自禁地跳了起來。這樣對比起來，給薛月楠的價真是太低了。不過嚴蕙似乎也沒有要漲她價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薛月楠真知灼就算找對象也找了個和她有十分密切利益關係的女人。

    接代言是個輕鬆賺錢周期又短的活，難怪藝人都喜歡。曾今今這次接的兩個廣告代言，一個是某知名品牌的脫脂牛奶, 除了拍電視廣告, 還得拍平面寫真, 說之後會把她的頭像印在牛奶包裝盒上。曾今今想像以後曾土土那小丫頭跟同學去超市, 就可以指著牛奶貨架上自己不變的笑臉炫耀說：「你們看, 這是我小姑！」, 哎呀，有點不好意思。而另一隻廣告，也是低風險產品, 一種可以洗絲織品的洗衣液, 曾今今不知道自己身上哪個特質讓那個洗衣液廠家認為自己合適做他們商品的代言人, 不過拍廣告的時候，讓她舉著一條白色的絲綢長裙轉著圈從室內一路舞到室外這事兒也是非常羞恥了，雖然事後那群工作人員鼓著掌對她的舞蹈技術讚嘆不已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曾今今搬了一堆牛奶和洗衣液回家, 莫易久坐在沙發上一邊喝牛奶一邊有氣無力地對往洗衣機里拼命塞衣服的曾今今說：「你接這個廣告算不算欺騙消費者？」

    「怎麼說？」

    「你這麼瘦，和喝不喝脫脂牛奶根本沒有關係。你就算喝全脂牛奶也不會胖。」

    曾今今想了想，回答：「但我也沒說喝這個牛奶會瘦。其實我會胖啊，如果吃東西不把門的話, 只是比大多數不容易胖而已。不過一般情況下我吃東西都會有節制, 我大概是知道吃到什麼程度, 能讓我的體重保持穩定狀態，而且我還得跳舞啊，吃下去都會消耗掉的。」

    莫易久喝完了一盒牛奶，瞄著牆角邊的垃圾桶，piu~，丟外面了。她嘆了口氣，躺倒在沙發上：「你不增重，胸怎麼辦？」

    「你怎麼又惦記我胸？活不了了我。」

    莫易久再嘆一口氣，碎碎念道：「是遺傳嗎？我看你媽也不是飛機場啊，你像誰的？」

    「可能是，像我爸。」曾今今若無其事地說著，啟動了洗衣機，回到客廳，把牛奶盒扔進垃圾桶，才坐到莫易久身邊，開始剝橘子。

    莫易久又坐起來，給曾今今捏肩膀，嘴上卻在埋怨：「讓你每天吃木瓜的嘛，偷懶。你看看你買的水果裡面，一個木瓜都沒有。跟你講啊，我以前也飛機場，後來吃了木瓜，哼哼，就有b了。」

    「真的假的？」曾今今轉過頭，懷疑地瞄著莫易久的胸：「不行，我要上網搜你以前的照片。」

    莫易久翻一個白眼：＂騙你幹嘛。你還真搜啊，沒收沒收！＂

    莫易久搶過曾今今的手機，瞟了一眼，恰好看到有嚴蕙的微信消息，於是替她打開了看。

    曾今今還沒注意，繼續剝著橘子說：「易姐姐你害什麼羞啊？誰不是從一馬平川開始的？」

    莫易久卻沒接她茬，轉而說了一句：「啊，你有新工作了，好像還蠻有趣的。」

    「有趣？」曾今今滿心歡喜，好奇什麼工作這麼有趣。往莫易久腦袋邊一湊，再往手機屏上一瞧：

    嚴蕙：

    「不會唱歌的叉叉叉不是好廚子……還問號……現在流行把疑問句當節目名字了？這什麼啊？怎麼準備你說說。」曾今今就看了這麼一句話，吐槽的衝動就遏制不住。

    莫易久聳了聳肩：「很有趣啊，現在用疑問句作app名字的，作書名的，有的是。不過這個呀，看起來是唱歌和做菜的節目。」

    「所以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唱歌和做菜的節目，還可以這麼攪合的。」曾今今不自禁用眉毛詮釋苦大仇深：「而且重點是，我不會唱歌啊！怎麼參加唱歌節目啊？」

    莫易久笑她心急炸毛的樣子，但還是深怕打擊到她的積極性和自信心，趕緊安慰幾句：「不是呀，你聲音條件還是不錯的，只是缺少練習。」

    曾今今掛下嘴角，不開心地說：「你之前明明把我和俞美如鍾宜曦歸在一類的。」

    「不是。」莫易久果斷否認：「我之前明明有和你說過，你比她們唱得好，很多。只不過呢，第一，對歌不熟，感情就放不進去，還容易跑音，第二，差一些方法技巧，細節的處理需要指點，第三呢，太容易被別人影響啦，所以你一旦和鍾宜曦她們合唱，我就不知道你在唱什麼了。」

    「哎……」曾今今喪氣地撲進莫易久懷裡：「我這麼多缺點，怎麼參加歌唱節目啊。薛月楠是不是惹嚴蕙生氣了，嚴蕙就通過坑我來報復她？」

    「你想笑死我？」莫易久搖著頭，覺得曾今今現在的想法實在可愛：「真的，你獨唱的時候，很好，當然啦跟我一起唱的時候更好。」

    「但是你又不和我一起上台。」

    莫易久捏了捏她的臉：「我可以教你的嘛。」

    曾今今不吃她這套：「不行不行，我怕被你笑，心裡受不了。你說，我怎麼那麼不願意把我的短處暴露在你眼皮子底下呢？」

    莫易久絲毫不掩飾嫌棄地蹙起眉頭，又看向她的胸口，說：「少來，你最大的短處晚晚暴露在我眼皮子底下還不是坦蕩蕩的，唱個歌算什麼？」

    雖然有莫易久的全力支持，但曾今今還是心裡沒底。第二天，她就去了公司，找嚴蕙。

    她很少去公司，所以對這兒的人事一點兒不熟悉。不過，走過路過遇到人了，不管是內部職工還是藝人，每個都會叫她一聲曾老師，有些後頭還跟一句：「原來咱們是一個公司的呀？加個微信唄，以後多聯繫。」

    曾今今從大門口到16樓嚴蕙辦公室，一趟下來，莫名其妙加了好幾個藝人的微信，都是拒絕不了的。完了她還感慨，這些個姐姐妹妹真是能幹啊，太會勾搭人了。

    敲了嚴蕙辦公室的門，開門的卻不是嚴蕙，曾今今嚇一跳，是文藝女王郝又青，嚴蕙手底下最閃的一顆星星，前幾年還拿了柏林電影節影后，成績了得讓人嘆服。

    曾今今眨了眨眼，莫名有點兒小緊張，突然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