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醫鬼墓 8前所未見的封印下
那是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黑色皮夾克、黑色皮褲、黑色戰靴,還有一頭濃密的黑髮,凌亂地披散著。全\本/小\說/網他的眼神帶著讓人只看一眼就會刻骨銘心記住的憤怒不羈,仿佛胸膛里隨時都埋藏著無法壓抑的仇恨。
「給兩位介紹一下,名醫沈南先生,我哥哥小北。」葉溪特別強調著「哥哥」兩個字。
小北眼裡,忽然掠過一種受傷後的顫慄。
他手裡握著的是一柄三棱軍刺,通體雪亮。這種武器生來就是為殺敵飲血準備的,是兵器中最兇猛彪悍的一種。
「沈先生,幸會。」小北將軍刺插入腰間的黑色皮鞘里,撩開額前的亂發,柔聲向著葉溪,「小姐,葉先生說,你已經跑出來一整天了,要你趕緊回去,免得大家擔心。」他的皮衣下面,平坦光滑,藏不下任何槍械武器。通常只有對自己的冷兵器非常放心的江湖高手,才會徹底擺脫對槍彈的依賴。
葉溪近乎夢囈似的敘述口氣,讓我對保險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近二十年來,歐美各國不斷爆出「科學怪醫」的新聞,很多劍走偏鋒的醫學領域狂人,在自己家中設置了體積龐大的冰櫃,藉以儲藏屬於私人的秘密研究成果。
當然那些都是游離於社會倫理道德之外的項目,最轟動的莫過於美國巴伐利亞州的「人狼事件」與佛羅里達州的「人面虎孩」,引起的民眾恐慌,直到今天還沒完全消退下去。
科學研究離不開金錢的支持,拿已經離奇死亡的梁舉來說,如果有足夠的推動資金,他也絕對有資格成為「科學怪醫」中的一員。
「那麼,葉離漢呢?又是屬於哪一種?」
中醫與西醫的研究方向迥異,但所對應的目標卻殊途同歸,都是為減除人類病痛而存在的,所以,我對醫學領域的先進動態,事無巨細,都有所了解。
「葉離漢目前的職業,只是港島大學的天文系客座教授,似乎並不具備進行醫學研究的可能。葉溪的怪夢,有幾分可信?」
小北冷冰冰地開口:「小溪,可以離開了嗎?」
他對待我的態度冷漠如冰,就像無法掩蓋住的軍刺殺氣一樣。
葉溪皺著眉,再次望著保險柜的鐵鏈,忽然輕輕嘆息:「沈先生,世間名刀過萬,有沒有一柄,能像金庸先生筆下的屠龍寶刀那樣,削鐵如泥?」
我迎著她熱切探詢的目光,冷靜地搖頭:「這種尺寸的鐵鏈,揮刀而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葉溪失望地「哦」了一聲,撣了一下衣袖:「那就算了,我們走吧。」
我不想故意讓她失望,只是實事求是。
小北驀的在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閣下只是一名醫生,懂得什麼叫做絕世寶刀嗎?井底之蛙罷了。」他凌厲的眼神穿過額前散落的亂發直盯過來,像是已經脫鞘而出的軍刺。
我微微一笑,不予置辨,對於他這樣憤世嫉俗之氣溢於言表的江湖人物,基本無法好言溝通,而且也沒有必要如此苛求。今晚我的來意,只是要探明具有「十根脈搏」孕婦的真相,已經見過雅蕾莎,也清楚地接觸到了她的腕脈,主要目的達到,絕對不想再節外生枝。
對方的囂張態度,並沒有對我構成任何傷害,反倒是令葉溪有些不悅:「小北,沈先生是我的客人,請你客氣一些。」
隨著第三個人的進入,八卦陣里的陰氣似乎又被沖淡了一些。
即使無法打開保險柜,我也能感覺到裡面放的,必定是些與眾不同的東西。當然,葉溪的噩夢沒有事實依據,可信可不信。女孩子的心總是過於細膩而且多疑的,所有的意見只能僅供參考。
「沈先生,醫道與江湖隔行如隔山,我想你絕對沒有聽說過號稱為『兵器之神』的日本浪人羽田多三郎吧?他三十年來專心鑄煉刀劍,近五年來的著名作品『霧夜黎明之殺』,每一柄都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斬斷這些鐵鏈易如反掌。」
小北的下巴高昂著,露出喉結上方一顆殘月形的紅色胎記。
葉溪搶著回答:「那三柄『霧夜黎明之殺』鑄造完畢後全部被天皇封存於皇宮秘室,世間傳說它們能削鐵如泥,又有誰能證實?」
小北敢於使用軍刺做為兵器,一定對刀劍很有研究,所提出的羽田多三郎也的確是二戰之後難得的鑄造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