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撿點柴回來，運氣不好回不來也是有可能的。

    「瞧你們一個個的慫樣兒！」

    六叔公敲得桌子邦邦響，「誰讓你們分散上山了？這麼一大群人不會一起去嗎？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

    沈滿囤豁然開朗，「對啊，還能每次都碰上狼群不成！」

    「這樣，咱們來商量個章程。」

    沈家是個大家族，現在也不是只有一家缺柴，家家都缺時自然也就都上心了。

    沈滿囤的腦子雖然有時候不怎麼開竅，但經過點撥後很快就上道了。

    「鄭山和連虎是咱們村的獵戶，又有把子力氣，想必對山上的路十分熟悉，由你們帶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插幾句，集思廣益下定了上山的人選。

    「都聽明白了吧？」

    「明白了，這次由鄭山帶八個壯勞力上山，過幾日連虎子帶另一波去！」

    「行，大伙兒也都回家商量一下，每家都得出一個人，不然沒柴燒。」

    人們紛紛點頭，唯有人群中的鄭山欲言又止。

    「那什麼......咱們要不把舉人媳婦也給叫上？」

    誰？

    舉人媳婦？

    眾人愣住，隨後恍然大悟。

    「沈程氏！」

    「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那個母夜叉給忘了！」

    沈滿囤把眼睛瞪得滾圓，狠狠刮向罪魁禍首，「什麼母夜叉？憋瞎說！」

    「人家那是女俠士，女英雄！」

    ***

    「小溪啊，你這是在做什麼？」

    里正到達沈家小院的時候，就見一道身影趴在兩米半高的牆頭捯飭什麼。

    程溪把最後一圈電網纏繞在豎起來的鐵絲上，拍拍手跳下來。

    「沒什麼，看看風景。」

    我能告訴你這玩意兒可以電死人嗎？

    必然不成。

    「里正叔來找夫君嗎？他在書房。」

    「不不，我，咳......我來找侄媳你。」

    沈滿囤臉上罕見的浮現出羞愧和懊惱，那樣子像是有人把他五花大綁押過來的。

    找我？

    程溪朝他身後看了看，沒人。

    嗯，應該是自願的。

    「您先進屋吧。」

    程溪還沒把人迎進屋，聽到聲音的沈星羅已經打開房門，室內飄出一陣熱氣直朝來人門面。

    沈滿囤感受到臉上的熱氣微微一愣，當兩隻腳踏進客廳時直接懵了。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一股熱氣從頭到腳把他裹得嚴嚴實實，撲面而來的溫暖讓凍了許久的大腦瞬間罷工。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竟然隱隱有汗冒出。

    太不可思議了！

    「你你你、你們家怎麼這麼暖和？」

    事實上不用問他就看到了房子中間一個被燒得通紅的鐵傢伙，那玩意兒實在是太扎眼了，但凡不是瞎子都能被它第一時間吸引住。

    外表圓圓的，不留一絲縫隙，雖然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他也知道這是用來發熱的。

    整間房子這麼暖和就是來源於它！

    「這是什麼？怎麼比火盆還熱！」

    「是鐵爐，北方人用來過冬的東西。」

    沈星羅招呼客人坐下，程溪已經開始張羅著泡茶了。

    「叔，您今日怎麼過來了，可是六叔公有事？」

    「他沒事，在家呢。」

    沈滿囤的思緒被拉回來些許，然而一雙眼睛仍然驚奇的瞪著鐵爐。

    沈星羅和程溪彼此對視一眼並沒有打擾，反而給對方倒了一杯茶，一人捧著一杯靜靜等候。

    片刻後，沈滿囤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咳，那個，是這麼回事......」

    他原本確實是不想來的。

    去山上砍柴原本就是村里男人間的事，程溪一個新婚婦出現不合適，他作為長輩總得顧及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