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計 第九章:擺平
&說,大師兄是要把你們趕出去!」呂良輝不甘心地喊道。
這些二人間的書舍都是緊挨著的,如今已經圍了一些人來看熱鬧,他這一嗓子卻是將大師兄的真實目的的公諸於眾了。
大師兄臉色難看地瞪了他一眼,暗罵蠢貨。
擺明了這趙氏兄弟就是有所算計,只是他們現在沒看出來罷了,他竟然還上趕著送上門去餵給人家,難怪永遠是文銳身後的跟班。
陸昭錦卻覺得這呂良輝傻得可愛,他是嫌大師兄現在還不夠丟人嗎?
&女孩子輕柔的聲線已經放的很低,儘量不讓人聽出來,「看來剛才大師兄的話是真的啊。」
&麼話?」葉幼清跟她一唱一和,好似雙簧。
&師兄剛才說,你們根本和郭老沒什麼關係。」陸昭錦提醒一句,「若是我們和郭老有關係才能進來沉雲莊,那這沉雲莊的遴選,可就……」陸昭錦的話音拉長,只見大師兄的臉色隨著她的話音而一點點崩潰。
天啊,他都說了什麼鬼話!
他竟然說趙家兄弟和郭老有關係才進了沉雲莊的遴選的。
這不等於是在直接指責郭老徇私牟利嗎?
那可是郭老啊,沉雲莊三個紫袍師傅之一,哪裡是他這個紫袍弟子得罪的起的!
要知道,沉雲莊想穿上帶顏色的袍子做師傅,必須得先出仕,在朝廷做過幾品官,當沉雲莊師傅時才能穿什麼等級的袍服。
郭老可是當朝的一品元老,隨便一口唾沫就能把他這個所謂的紫袍大師兄淹死。
他竟敢指摘郭老徇私枉法,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周遭已經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看熱鬧的人,當然也有不服他這位大師兄的紅帶弟子。
畢竟他這個大師兄也是在入仕兩名弟子之後才上任的,畢竟還有別的紅帶弟子等著挑他的錯處呢。
大師兄冷汗涔涔,看向趙家兄弟的眼神如畏猛虎。
這對兄弟可真是言辭犀利,隨隨便便用幾句話,就將他套住了。
&哈,大師兄說得對啊,我們本來就和郭老沒什麼關係。」
葉幼清看似隨意地摟住了陸昭錦的肩頭,趁機吃了口豆腐,又挑釁似地對上大師兄的眼:「你說對嗎,大師兄?」
&當然對!」大師兄仿佛找到了台階,一頭就鑽了進去。
陸昭錦暗中狠狠掐了葉幼清腰眼一把,不落痕跡地上前一步,避開他挑釁的手臂,道:「所以,剛才是小弟誤會了大師兄,您根本沒有趕我們兄弟走的意思,對吧?」
大師兄咬牙切齒。
好個趙家兄弟,原來套在這兒呢。
他本以為二人於郭老有關係,可如今知道他們是庖廚子弟,確定與郭老無關,就打算以庖廚後人有辱沉雲莊門楣為由攆走他們。
就算事後郭老追究起來,他也可以用出身不正來推脫。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先承認了趙家兄弟和郭老沒有私人關係,一旦他趕走了趙家兄弟,所有人都會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就是因為二人跟郭老沒有關係,所以才會被趕走的。
這豈不是等於在直接說沉雲莊的遴選不公平?
他才成為大師兄沒有幾日,但也深知大師兄的職責所在。
維護沉雲莊榮譽,重於泰山。
果然,大師兄狠狠道:「對,沒有,當然沒有。」
&師兄?」呂良輝並沒有大師兄這樣敏銳的反應,他有些迷惘地看向大師兄,怎麼大師兄突然間就變卦了?
之前他不還是義正言辭地要攆走趙家兄弟的嗎?
&賬!他們二人是憑本事得到郭老欣賞的能人才士,我沉雲莊選拔,從來只論能力。」大師兄怒喝,將呂良輝罵了個狗血淋頭,「你攛掇我攆走趙家兄弟,是想讓我和郭老不合,還是要毀我沉雲莊名聲?」
呂良輝被吼的一哆嗦,連連鞠躬道:「不敢不敢。」
&敢最好,他們二人是憑真才實學進來的,你們當中有誰再敢亂嚼舌根,別怪我葛天浪不客氣!」大師兄掃視眾人一圈,冷喝。
&是……」人群中圍觀幾人紛紛後退幾步,應道。
葛天浪也是恨的牙痒痒。
果然如趙家兄弟所言,他們是站穩腳跟了。
還是在他葛天浪這個大師兄的肩膀頭子上站穩的!
真是好啊。
葛天浪盯著兄弟二人,眼神冰冷,隨即拂袖而去,他所過之處,白衣藍帶的文銳側身讓行。
&好你的人。」葛天浪路過文銳身側,小聲告誡。
文銳頷首。
葛天浪一走,眾人便散去。
只有文銳還站在廊下望著書舍里的兩兄弟,忽然抱拳,恭恭敬敬地向二人鞠躬行了個九十度大禮。
&文兄?」呂良輝和文銳身邊的兩個士子都被他的舉動驚住了。
就算是這趙家兄弟鬥敗了大師兄葛天浪,也不至於對他們兄弟行這麼大的禮吧。
他們算什麼,一個廚子的後人。
文兄和是太子最新人的近侍,文士輕最得意的子侄,日後前途無量。
葉幼清眼皮子也沒抬,伸手摟住陸昭錦的肩,轉身回屋。
文銳是一點兒也不惱,也沒有半句話的解釋,帶著他的人離開了趙家兄弟的院子。
出了門,他才長吁一口。
真是險而又險啊。
這要是在這兒得罪了葉幼清,就是太子親自出馬,也保不住他!
&們幾個都給我悠著點兒,千萬,千萬,別去招惹那位小……那個趙清。」文銳告誡。
&幾人都發覺不對,趕忙應下,只有呂良輝還有些不忿,但也不敢當面反駁文銳的話。
陸昭錦還沒進屋就甩開了葉幼清的手。
葉幼清嘿嘿笑著將門關上,拱手笑道:「全賴娘子機智,這下那小子必定不敢胡言亂語了。」
&是他想說,只怕也沒人會信,更沒人敢信了。」陸昭錦笑道。
總算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