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張珥坐在「飛翔的河南人號」駕駛台後面的太師椅上，悠然的享受著清涼的海風。頭上拉開的布蓬，遮蓋了烈日，手裡拿著盛著朝＊鮮蘋果酒的銀杯子，時不時的喝一口，舒服極了。

    大航海時代，由於船隻需要長期海上航行，裝載的淡水會長水藻和蛆蟲等其他的生物，海員補充水分主要靠喝不容易長水藻和蛆蟲的淡酒。在歐洲的船上，船員們喝的是朗姆酒（rum），以甘蔗糖蜜為原料生產的一種蒸餾酒，也稱為糖酒、蘭姆酒、藍姆酒。遼寧還沒有甘蔗，只好找別的替代。金正浩就提出了用朝＊鮮出產的蘋果釀製低度酒代替。

    蘋果在華夏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栽培歷史，相傳夏禹所吃的「紫柰」，就是紅蘋果，可見蘋果在中華夏的歷史已經很悠久了。迄至明代，不但有「夏熟」的「素萘，朱柰、綠柰」，而且「涼州有冬柰，冬熟，子帶碧色」。19世紀中葉歐洲蘋果入籍華夏後，就逐漸代替華夏的綿蘋果。作為華夏的分支，朝＊鮮也有蘋果種植。

    蘋果酒一出，立刻成為水師全體官兵的摯愛。以老海狼張珥的話說：「沒有蘋果酒，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蘋果種植和蘋果酒的釀製，已經成為義州府和鐵嶺府、平安府、咸鏡府的一項重要的經濟收入，現在都賣到京城了，宮裡的兩位太后都喜歡喝。蘋果酒還有一個另外的名字「阿里郎酒」，漢語叫作「郎君酒」。賢淑的女子在港口等待遠航的郎君安全回還，很有詩情畫意的。

    張珥這次的巡航是和李思謹、斯派羅的巡航是相對的。張珥是先巡西線，再巡東線，李思謹是先東線，後西線，兩支艦隊在大琉球島北面匯合，然後分頭繼續巡航。至於李舜臣，現在正在北海道、庫葉島附近轉悠呢。水師參與發現和開發的新土地，除了建立官治需要的土地，以及許諾給參與人員的部分外，其他的歸水師支配，都是錢啊！

    張珥之所以那麼悠閒，是有道理的。艦隊包括了「飛翔的河南人號」、「攔劫號」快速炮艦，「蠱雕號」、「虎蛟號」炮艦（海妖級），「海牛號」武裝運輸艦，「海鷂號」聯絡艦，整個東海已經沒有能挑戰如此規模的艦隊的力量了！巡航的艦隊沒有戰列艦，戰列艦現在都在日本海訓練著呢。而且前面不遠就是兩隻艦隊的匯合點，兩支艦隊合在一起，還怕什麼？！

    「有船，東南偏東方向，航向西偏南，兩艘，船型未明！標誌不明！」正悠閒著，桅杆頂上的瞭望手高聲呼叫。「長官，我們的船頂上都掛紅旗，船型也是知道的，應該不是我們的船。大明、朝＊鮮和東瀛的船型我們也是知道的，應該也不是東海範圍內的民船。有可疑，需要提高警戒嗎？」

    沉思了一下，張珥確定參謀的判斷是正確的，被逼著看了好多書，還是有用的。「傳令全艦隊，進入臨戰狀態！點上火爐！和稀泥！」後面還嘟囔了一句：「就算不是，練練這幫崽子們也是極好的。」

    張珥站了起來，指揮著船隊由東南偏南的方向大角度改變為向北，搶占上風位，擺開戰鬥隊列。然而，對方也同樣改向被，同樣企圖占據上風位，應該也發現張珥艦隊。

    得益於都是比較標準的飛剪船型，黑珍珠級和海鳥級是標準的飛剪型，海妖級和海獸級是擴大荷載的飛剪型，張珥的艦隊在速度上占了優勢。艦隊迅速在北向拉開距離，列好了陣勢。

    這時候雙方也終於在望遠鏡里看到了對方的全貌。

    「大肚子船！是無恥的荷蘭人！」隨隊的西班牙教習幾乎是吼了出來。「是卑鄙、無恥、罪惡到極點，連上帝都可以出賣的荷蘭人！」對上死對頭，沒有什麼好話。

    荷蘭的商船有一個很大的特點：以前商船收稅不是看船的排水量，是看船的頂層甲板有多寬，於是荷蘭人為了逃稅，把船修成「大肚子」，船身很大，上層甲板很窄。從甲板上往下看，底下的船身勒成了一個大肚子。

    荷蘭人可真沒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這時候，西方還沒有飛剪型船隻，當然也就沒見過了。船帆倒是西方式的，不過船上的旗幟卻是華夏式的，特別是桅杆頂的紅旗。

    過了好一陣，終於有人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從明國過來的做生意的人說，現在明國以東海面成立了一個什麼「東海總督府」，把整片海洋都管起來了，會不會就是他們呀？不過對方的船型可不是常見的明國的船型，或許是鼻孔向天的西班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