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師 第六百零九章又一個堂娜
林軒不禁躊躇:「向前已經無路,難道要從這裡跳下去嗎?」
即使他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也不敢輕易犯險,就像在真實世界中,極少有人能夠有從千仞絕壁上一躍而下的勇氣。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他提氣大叫。
回聲一直盪向深淵之中,形成更多更大的回聲,循環激盪,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我不可能跳下去。」林軒苦笑著低語。
身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探險者,他知道探險不是冒險,更不是毫無意義的犯傻,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會把所有可能性考慮進去,不遺漏一個細節。
「還是回去,看看自己漏掉了什麼吧。」他一邊思索,一邊回身。
從頭再看,他是從北極圈冰牆那邊過來的,進入了藍色的世界。當然,柳白的靈魂似乎一直都能感知到他,但僅僅是彼此聽到,卻無法相互看到。同理,二十八宿中最高明的異術師,也只能達到或不及柳白的水平,此刻根本無法給他幫忙。
「我又一次陷入了孤軍奮戰的絕境——」他有些感慨。
零號、一號的死,讓他意識到全球間諜戰的殘酷性。不同勢力、不同國家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容不得半點疏忽。只有不斷地殺戮,才能讓自己好好活下去。在此種情況下,婦人之仁已經是最大的缺憾,至於「寧教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的指導思想則更是要不得了。
林軒從懸崖向右探索,但很快即發現,這藍色的世界是一個高聳的孤島,大概半公里長、四百米寬,四周全都是深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越發感到困惑:「這裡究竟是為何而建?像這種孤立的世界還有什麼意義?」
在尋找的過程中,他還發現了很可怕的一點,根本找不到來時的路線。他只能判斷自己是由某個空間墜落下來的,而不是通過一條可見的路進入這裡。
當他再度回到那大殿時,還未進去,已經有人走出來。
林軒只瞥了那人一眼,便突然愣住,因為那是堂娜。
他當然不會認錯,因為他對她太熟悉,每晚臨睡前、睡醒後甚至在睡夢中都想起她的樣子,一邊輾轉反側,一邊把她一遍遍刻在自己的記憶里。如果這不叫愛情,那世上還有哪一種感情能夠被叫**情?
「堂娜?堂娜——」他連叫了兩聲,提氣一縱,躍上了十層台階,落在堂娜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還——你還……你還好好地活著,對嗎?」林軒不敢伸手去碰觸堂娜的身體,生怕這一碰,她就像肥皂泡一樣破滅消失。
堂娜微笑著,靜靜地凝視林軒。
她的五官非常乾淨,頭髮極其飄逸,身材也跟林軒想像得一模一樣。甚至她臉上的笑、每一寸肌膚上出現的笑紋、眼中的笑意都符合林軒的想像。
林軒看她身上的衣服,乾淨得如同新做出來的一樣。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堂娜?那你是誰?一個複製品嗎?」林軒十分警醒,察覺有些疑點,馬上連退五步。
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即便是剛剛仔細洗過澡、換上新衣,仍然不可避免地留著舊的痕跡。現在,堂娜給林軒的感覺就像她一塵不染,或者說,還沒來得及經過世界的污染。這種情況,只有年幼時的兒童身上才會出現。通常來說,人們把那種氣質叫做「童真」,無論如何不可能在一個成年人身上出現。
「對,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堂娜」開口了,但這句話等於是承認自己根本不是林軒想像中的堂娜。
「那你是誰?」林軒怒吼起來。
「我就是你一直苦苦尋找的上一代地球人,是你的想像力把我變成了這樣,你想得越具體,我就越符合你頭腦中的形象。」「堂娜」說。
林軒的反應真是迅速,立刻調整心態,明白這次遇到了更高明的人,對方才是這藍色空間的主人。
他向對方深鞠一躬:「那麼,我打擾了。」
「堂娜」淺笑:「何須如此過謙?物以類聚,大家同樣生在一個星球上,咱們豈非同類?」
林軒向四周看,半信半疑:「真的嗎?」
「堂娜「點頭:「當然是真的。」
林軒無法將話題繼續下去,稍稍思索,接著問:「你們難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