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之柱 第三十一章 一個誤會?
林輕目光眺望向挖掘場方向,覆雪的森林背後,冰川像是一分為二,陽光正透過斷裂的峭壁,冰面下如同籠罩著一層淡藍色的薄紗——
人群聚集在冰壁下方,隨著開鑿的進度推進,那下面一座遺蹟正顯現出輪廓。
他欣賞著那些怪異的石刻,充滿了神秘與古老的美。
古國的建築總充滿了肅穆與儀式感,辛薩斯蛇人追求巨大與威嚴,無聲聳立的巨石之間好像瀰漫著一道穿越了時光的視線,居高臨下、俯瞰一切;其下是一道冗長的階梯,石階步道一直通向上方巨大的聖殿。
冰封的小徑已經被鑿穿,人群發出一陣歡呼聲,r帶著幾個人走了進去——很快,他就收到一則傳訊:「找到了。」r的投影在水晶那一邊說道。
他背後的石壁漆黑一片、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見是一副壯觀的壁畫,幾個人形貌扭曲地死在那裡,像是用雙手將自己的頭扭了過來,七竅流血。
「損失了一些人手,」r的聲音有些雜音,「這下面還有一些那個時代的東西。」
他的聲音中間雜著斷斷續續的血夜妖月的描述聲:
「七個王朝中的一個殞落於此,這裡是它們最後的聖殿,淵海蔓延至此,它們在這裡做了最後的抵抗,但失敗了。這裡的王座與淵海之下那一座有關。」
「哪一座?」
「永恆(生滅)。」
「找到那個預言了嗎?」
「找到了,」r肯定地點頭,「和第七塊石板上一樣。」
林輕嚴肅了一些,追問:「在什麼地方?」
「巨樹之丘,亞沙之痕,」r答道,「在那下面」
「第三塊石板」林輕輕輕嘆道,「但巨樹之丘現在可亂得不行,表面的平靜下各方都在謀畫什麼,我擔心那裡會出大亂子,我們需要這麼早布置麼?」
「你恢復得如何了?」r問。
「一半一半吧,」林輕點了點頭,舉起自己的手虛握了一下,「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這應該就是軍方的秘密,不過這算什麼秘密,到頭來還得靠自己。」
「那就出發吧,x幫我們註冊了一個公會,用偽造的信息進入了冒險者協會的網絡,不深入調查的話,這個身份夠我們用一陣子的。」
r收起手邊的東西,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石壁上,漆黑的火焰籠罩著七個王國,十二枚星辰共曜於一地——在那漆黑如墨的深淵之上。
古塔已經不值得留戀了,他們不過將這裡當作臨時落腳點,與驗證一些事,畢竟這裡曾是七日王朝之中永恆王朝的所在地,古老的冰川下面埋藏著太多秘密。
但眼下已經萬事俱備,星門港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山民的起義幫他們爭取了一些時間,但芬里斯—艾爾帕欣聯盟已經開始進入這一地區了,山民們好像對那些人頗為信任。
他知道,那背後是那些韓國人在指示,那個叫vikki的小姑娘從大陸聯賽歸來之後獲得了絕對的權威,古塔人已經選好了站隊,他們和寶杖海岸三公國一道選擇了那位精靈公主。
而另外五個公國則選擇了國王一方。
說來,這一切都是他那個得意門生一手導致的,r忍不住搖了搖頭。「怎麼,又想到你那個寶貝學生了?」血夜妖月回過頭來看著他,他沉默寡言,只有在有所牽掛時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小鴴不用太過擔心。」
「你和f的眼光還真好,」血夜妖月搖搖頭。
她第一次見那小不點兒還是兩年前,誰能想到好像才沒過多長時間,對方就已經成長得不得了了,「從大陸聯賽回來之後,社區上就鬧翻天了,有人造謠說他假賽,但羅薇、微語都公開站出來為他發聲——」
「水無銘那姑娘更是直接在社區上對聯盟開懟了,聯盟禁言了她的大號,她又開了一個小號。超競技聯盟讓elite讓她收回那些言論,但elite根本沒理會。」
「virus更是直接表態,如果超競技聯盟再干涉他們的事,他們就直接退出聯盟。後來這件事鬧得太大了,以至於聯盟不得不熄火。」
「不過ragnarok那幾個人,mtt和木藍他們大概是被公會勒令禁言了,幾個人開了小號在社區上為你那個寶貝學生說話,冥和奧丁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不用說古塔人,他們本來就與聯盟不對付,回到寶杖海岸之後vikki那小姑娘直接旗幟鮮明地加入了芬里斯—艾爾帕欣陣線,把聯盟氣得夠嗆——」
「她在古塔威望夠高,加上古塔人本來就打算選邊站,所以一下子帶動了三個他們滲透得厲害的公國倒戈。」
她想起這件事都忍不住好笑,「聯盟這些年一直在那位宰相大人身上投資,你可想而知他們有多憤怒,他們和你那個寶貝學生一半的恩怨多半是因此。」
「自作自受。」r答道。
「也不全是吧,」血夜妖月問道,「elite是不是你指示的?virus那小姑娘也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她還能不照看自己的小學弟?」
r搖了搖頭,「我沒幹涉他,也用不著,國內不是什麼大麻煩,你太小看他了。但除了第三賽區,我們也影響不到什麼。」
血夜妖月看了看他,當初要不是第二賽區倒戈,他們也不會因此——這次回巨樹之丘,多多少有一筆賬要等著清算,當初從渾濁之域就看出來,那些人指望不上。
她換了個話題,「兩界通訊中斷之後,社區總算消停了不少,話說,你知道那流言是怎麼回事?」
「老伎倆。」
r答道,他豈能不知,畢竟他們曾經親身經歷過一次,但正面無法擊倒的,流言一樣無法擊倒那小傢伙。那是他的學生,他早和他講過那些大俱樂部的慣用手法。
那東西一次好用,不代表次次好用,二次聖約山事件就是徵兆,但那些人一點沒汲取教訓。他們或許覺得渾濁之域的失利還不夠徹骨,但他隱隱感覺到,有些東西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