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傳 第112章 齊國三士
這一冬四老卻是過的甚為愜意,四老往年都是下山避冬,倒不是怕寒,只是冬日乏食,最要命的便是無酒,山下鄉民誰肯在這嚴寒徹骨之地賣酒上山來,因此四老也多是隨行就市,畢竟山下買酒容易些。不想今年召平大張旗鼓修屋造房,駐紮此山,監督各處燒制木炭,隨行軍士自然是酒肉齊備,加之炭火充裕,四老也樂得享用一番,每日裡暖酒火爐,聽風賞雪,真箇是不亦樂乎!
張良卻是自趙青走後,潛心琢磨這九鼎道要經中九鼎之意,只覺越是功力漸長,越覺這九鼎之意深不可測,這九鼎之法乃是自陰陽始,僅這陰陽一法,便可融可分,融則混一內息,分則各行其道,融分之際,內息全然不同。有心向四老請教,可這四老終日裡只是歡呼暢飲,連來問都不問一聲,別說是上前請教,便是搭一句話也難!看來只能憑著一己之力將這其中玄妙悟透了!
冬深之際,四老到底將那第五粒丹藥給張良服下,這一粒倒不似前幾粒那般味道怪異,便好似一粒平常藥丸一般,只是有些藥氣而已,並無甚麼酸甜苦辣味道,可自這第五粒丹藥服下之後,膻中氣海便有了幾分浩淼無盡之意,內息運轉起來,少了許多奔騰湧動之狀,只是這平緩之餘,卻是盡顯磅礴寬廣氣象,便是日常所練招式,收發之時都跟往日有些不同!四老雖是不來指點,倒也看在眼裡,每每暢飲之時,不免也流露出來幾分得色!
有酒有肉,又炭火齊備,這一冬自然過的甚快,只是春來之時,優旃自咸陽而來,卻不見趙青同來,張良心中雖是疑惑,卻又不好開口,畢竟自己只不過是跟趙青相熟而已。況且身份懸殊,優旃何等眼亮之人,如何看不出來,只是將此事一毫也不提起,讓張良不由有些心焦!
眼見春殘夏至,連那第六粒丹藥也服過了,趙青仍是不見前來,張良也是幾度想要問問優旃,可每每話到嘴邊,只是個說不出來,只得旁敲側擊,優旃也是故作不知,一味的答非所問,讓張良到底沒個奈何!每日裡練功一罷,便向著山下發愣,惹的四老聽優旃在身後暗笑不已!
只是這般心有所系,張良這日子也不免過的渾渾噩噩,手上功夫雖沒擱下,可那招式里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四老也不管他,到了暑熱漸退,涼意微起,便將那第七粒也一齊給他服了,至於這功夫卻是一毫也不來考校,任憑他自行參悟,也虧得張良到底天賦靈潁,竟然也將這內勁招式一招一招的悟了出來,可這九鼎之意,仍是不甚瞭然!
這一日午間,張良內息運罷,同諸老一同用過午飯,卻見東陵侯召平陪著一個瘦削漢子一同上山來,召平自奉旨在此伐薪燒炭,也是甚少來此,只在山下那木屋中居住,今日忽的上山來,讓張良也有幾分奇怪,再看那瘦削漢子,一臉亂糟糟的鬍鬚,看著甚是面生,似乎從未來過此處,也不知來做甚事!不過召平以君候之尊,似乎對這漢子卻是恭敬有加,也不知是甚麼來頭!
「他便就是那張良麼?」那漢子也早已看見張良,不待走進,已然粗聲大氣向著召平問了一聲,召平也已看見張良,連忙道:「正是此人!」,張良被這漢子一驚,不知是敵是友,回頭去瞧四老,似乎就不曾留意這邊一般。耳邊就聽那漢子斷喝一聲道:「正好,我來試試他手上功夫!」
「難道又是甚麼高人不成?」張良見那漢子上來不由分說,動手便是兩掌翻飛而來,也只得先退了一退,心裡卻是閃過一個念頭,只是來人掌勢徑取要害,雖是退了一步,那漢子欺身直進,不依不饒,跟著又是兩掌連環邀至,只得身形一側,跟著也是兩掌發出!
「好身手!」張良掌勢甫發,那漢子卻是不來硬接,只口中叫了一聲,招式立換,避開張良迎面抵上的兩掌,卻是繞了兩步,雙腿飛起連環踢來!兩人這一照面,張良卻是看的有些奇怪,這人雙掌白皙細嫩,全然不像粗豪漢子雙手,心中也是大奇,待要開言相問,一閃眼見來人面色雖是猙獰,卻儘是一派死板氣象,倒是這雙眼瑩潤通透,似乎曾在哪裡見過來!
「你是……」張良心中這略一琢磨,到底問出聲來,那漢子卻是不待他話說完,又是招式一換,雙掌一錯,分襲上下,口中也是厲喝一聲道:「打便打,哪裡來那麼多話?」一語既出,張良也只得忍住話頭,趁著躲避來人招式,四下打量,見諸老無一人看著這邊,便是召平,也是站在山道上,一點驚慌之意也無。回頭再看這漢子雙眼,心中不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