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章祺到了。」小娜說著將手裡拿的簡歷放在了張總的桌子上。

    張總連頭也沒有抬，擺擺手，小娜出去了，輕輕地關上了門。

    張總繼續擺弄電腦，也不跟章祺說話，也不讓她坐。章祺站了好一會兒，心中不悅，她自從上班後，因為能力強，沒受過什麼委屈。更何況後來一路高升，常常是她給別人氣受，哪有她受別人氣的道理。

    她故意將椅子托得很響，坐了下去。

    張總終於抬起頭看了章祺一眼，又低頭去擺弄電腦，直到章祺忍無可忍的時候，對方才終於抬起頭，似笑非笑地說：「我剛才對你做了個全面的了解。」

    章祺立馬想到了網上的那些可惡的視頻，所以沒說話。

    張總又說：「想必網上那些傳得很火的視頻，你也知道?」張總說完盯著章祺，很明顯是想看章祺的反應。

    章祺點點頭。

    張總笑了：「章祺，名牌大學畢業，職位也不低，啟明廣告又是蘭州乃至整個甘肅省數一數二的廣告公司，盡然肯屈尊來我們公司應聘，想必其他公司沒有門路或者進不去吧？」

    章祺沒說話，她覺得這個張總說話句句帶刺，以一種居高臨下俯視的態度對她說話，她心裡很不舒服。

    張總繼續說：「視頻播放量十萬，留言將近四萬條，罵聲一片。如果這視頻是真實的，我想那章總的人品確實堪憂啊！升職不成功就罵領導，飆車，還衝進羊群橫衝亂撞。」

    章祺剛想解釋，張總搶過話頭：「當然，網上那些噴子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作為一名合格的公民，我具備思辨能力不會全信。」

    章祺心想，他繞來繞去，不就是想借這些壓低薪資待遇嘛！

    張總接著說：「但是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確實難辯，有時候假的比真的還真，如果沒有那些視頻在網上發酵，你能來我們公司，那我自然得出門迎接，好茶伺候。但那些視頻橫亘在我們彼此眼前，無論真假，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個疙瘩不是嘛？」

    「張總，你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說吧！」章祺是個痛快直接的人，繞來繞去的她實在煩得慌。

    張總乾笑兩聲：「好，果然是個痛快人，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本來要是憑著你以前的學歷和資歷經驗，在我們公司做個二把手，顯然沒有問題，也可以說我們天才廣告求之不得。但有那些視頻在那裡，我就只能很遺憾地跟你說，你來我們廣告公司當然可以，但要從基層干起，你覺得怎麼樣？」

    「張總說的所謂的基層指的是？」

    「應屆生實習生每月三千塊錢，你要是願意，可以明天就來上班，實習期跟應屆生一樣六個月。」張總頓了頓：「六個月後看表現，薪資待遇都好說，常言道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你覺得怎麼樣？」

    三千塊，章祺覺得不可思議，她不明白這老闆怎麼說得出口的，但一想到還有四十萬貸款要還，而且她投過簡歷的公司不下二十家，只有長順汽車和天才廣告邀請她去面試，也就意味著，如果她拒絕天才廣告，將在蘭州沒有找到工作的機會了，她咬咬牙：「讓我考慮考慮。」

    張總乾笑兩聲：「好！」接著撥通了桌上的電話：「小娜，你進來一下。」話音剛落，小娜就推門進來：「張總，您找我。」

    「對，這位章祺女士如果明天來上班你接待一下。」張總說著在桌上的簡歷上寫著什麼，然後伸手遞給小娜。

    小娜拿到簡歷看了一下，而後看看章祺，露出輕蔑的笑。

    張總轉向章祺：「天才廣告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也期待你的加入。」

    章祺心想，說得倒是好聽，誠意呢？出於禮貌章祺站起身：「張總，那我就先走。」

    張總似笑非笑地做出請的姿勢。

    小娜拉開了門，章祺剛要出去，小娜搶先一步出了門，章祺差點被她擠倒。

    「幫我把門帶上。」張總說。

    章祺心裡很不舒服，但還是禮貌地關上了門，她出來的時候，員工們還在電腦前努力工作，有的員工連姿勢都沒換，她無意間抬頭看到房角碩大的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轉動著，章祺終於明白的這些員工連頭也不敢抬的原因了，但經過工位的時候，章祺發現有的小窗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