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冰器 第四十一章 無形的溫柔
黑暗,無止盡的擴散著。
仿佛置身如冷窖,冷的直徹心扉。
又恍若置身於火爐,熱的連骨頭都要融化掉。
這是一種很難言的感受,一會兒凍的要命,一會兒又熱的發狂。
一絲甘甜的水滋潤著乾裂的嘴唇,11猶如在沙漠中缺女的旅人,突然見到了一潭深泉般,拼了命的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他微微睜開眼,入目的是三個腦袋。聞強、聞薇和一個他不認識的中年鷹國婦女。他們都看著11,彼此間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一股無力感侵襲上來,11一陣頭暈目眩,所有的感官都在迅速消退,接著眼前一黑,他再次昏迷過去。
昏昏沉沉之間,11似乎夢到自己在冰雪天地間哆嗦。又似乎直接曝曬於毒辣的太陽之下。
整個世界仿佛分成了冰與火相隔,無論11怎麼奔跑,始終逃不出冰與火的空間。
恍若之間,似乎有人在呼喚著他,很真切,確有很模糊。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仿佛有人正在他身邊安慰著他,又仿佛這人相隔很遠很遠。
孤獨,侵襲上心頭。
他從未感覺到自己如此的孤獨無力,直致這一刻,他迷惘了。
終於,他奔跑的脫虛無力,他的嘴唇再一次的乾燥欲裂。
他的全身都在發抖,冷的發顫,熱的發狂。
11感覺到自己真的要發瘋了,他寧可去面對一支軍隊,寧可去面對槍林彈雨,也不要想再呆在這個虛無不著力的世界。
他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叫,可是嘴裡始終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絕望……
就在11感到絕望的時候,似乎有什麼很溫暖的東西撫mo在他的額頭,很暖,很舒服。11下意識的往額頭處一抓,手中抓到了一個無形的東西,入手中只感覺一陣的溫暖。
可是這溫暖的東西太小了,他的全身都很難受,痛苦的要命。11的手往前探去,發現這個溫暖的東西似乎很大,差不多跟他一樣大。他狂暴的將這個軟綿綿的又看不見的東西往懷中一扯,緊緊抱在懷裡。
它似乎還在掙扎,可是11抱著它很舒服,猶如在大海中漂浮的人發現了一根救命的木板,緊摟著死活不放。在不經意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乾裂的嘴唇上輕輕滑過,很軟,也很濕。
11現在很需要水,他感覺到剛才那軟軟又略帶濕的東西有著他所需要的水份。11不顧一切的低頭去尋找,終於探到一個無形的,看不見的,濕潤的裂口,裡面似乎有很多他所需要的水份。11不顧一切的將嘴巴貼上去,使勁的吸著水份。
他懷裡看不見的東西似乎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拼命的扭動掙扎著,可是11死活都不肯放手。終於,那無形的東西似乎服輸了,軟綿綿的趴在11的懷中,任他緊緊的摟抱著不再掙扎。
好舒服,從來沒有過這樣依戀的感覺。11終於不再口渴了,才鬆開嘴,手中仍舊緊抱著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它似乎有生命,11雖然看不見它,卻能感覺到它心跳的好快。它似乎還有鼻子,從它鼻子裡不斷噴出熱氣,熱氣噴在11的臉上,很癢,也很香。
一種淡淡的體香,11很喜歡這種香味。
世界好像已經不再旋轉了,冰與火都消失不見了。
整個世界空蕩蕩的一片,只剩下11,和他懷裡抱著的看不見的東西。
11再一次的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11突然醒了。他下意識的往懷裡摟去,卻抱了一個空,懷裡的東西不見了。
11嚇了一跳,他對那東西已經很依戀,醒來後突然發現它不見了,心裡總感覺空蕩蕩的,很失落。
11拼命的掙扎,想要去找它。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醒啦。」
11睜開眼,才發現已經沒有了黑暗,也沒有了冰和火的世界。在他身邊的是冷夜和聞強,聞強有些憔悴,而冷夜身上多處纏著紗布,好像受了傷。
11環目四周,這是一間不大的臥室,室內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此刻他正躺在這張不大的床上。
「我在哪?」剛一開口,11就發現自己的喉嚨沙啞,而且全力虛弱無力。
聞強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