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漸漸黑下來，出門接應道維爾和小白的肥鴨還沒有回來，而11也在自己的床上差不多練了一天的功。

    半晚五點整，11比鬧鐘還要準時的睜開眼，收功下來後便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洗手間沖了個涼澡。冰涼的冷水嘩嘩嘩的噴灑在身上，頓時全身冒著一股白霧繚繞。11似乎感覺不到冷一樣，擠出一點沐浴液用力搓著全身，搓到全身皮膚泛紅才肯沖洗掉滿身的泡泡。

    11洗澡的速度很快，前前後後不超過三分鐘便已經結束。在訓練營時，教官曾經嚴格要求他們一分鐘內必須洗完，並且要洗乾淨，做不到的全都要受罰。相比之下，花了三分鐘來洗澡已經是很奢侈的事了。

    拿了條干毛巾，11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就在剛打開洗手間的門時，他忽然停下來，側著頭似乎聽到外面有聲音。

    外面走道里有一男一女在談話，女的自然是剛回來的阮清語，而男的卻是那個醫生張遠。最近肥鴨一直護送著阮清語上下班，張遠擠不進來，所以消失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今天肥鴨要出遠門接人，就馬上被張遠抓住了這個機會。

    「這麼說，一切都是那個徐子洋搞出來的？」門外，張遠問道。

    「嗯。」阮清語輕輕應道。

    張遠笑道：「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聽說他的靠山徐謙最近去了療養院養老，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阮清語搖搖頭：「我倒不是擔心他。」

    氣氛陷入短暫的沉默，片刻後，張遠又問道：「對了，新工作還適應嗎？」

    「還好，有聞薇姐照顧，吃不了什麼虧的。」

    「呵呵，你可真幸運，居然能進歐陽月兒的那家公司做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頭想進都進不來呢。對了。最近有沒有在公司見到歐陽月兒？」

    「沒有，她胃不好，最近都在休養。」

    「下次什麼時候見到，能不能幫我要張她跟你的合影簽名？」

    阮清語笑道：「簽名應該沒什麼問題。合影就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拍照片的。」

    「就是因為你平時不拍，所以難得給我一張才叫珍貴啊。」

    阮清語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叮！」很快，電梯到達了這一層。阮清語的母親張心離提著幾袋剛買的菜走出來。看到站在外門的張遠時，張心離頓時眼睛發亮，招呼道：「小遠來啦。」

    張遠禮貌的回應道：「阿姨，回來啦？」

    「是啊，剛忙完工作回來呢。哎，你們怎麼都站外面啊？清語你也真是，怎麼不招呼小遠進來坐。」

    張遠馬上說道：「這不怪清語，我很快就要走了。」

    「走什麼，哪得來一趟，今天就留下來吃飯。」張心離邊打開房門邊嘮叨道：「小遠啊。你最近很忙嗎？都好久沒過來了。」

    「是啊，最近醫院比較忙。」

    張心離又對阮清語說道：「清語，你打個電話給欣欣，跟她說一下今天晚上就先不要去補習了。人家小遠難得來，你要陪陪人家……」

    「哐！」隔壁的門鎖上後，11才繼續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出來。回到臥室換好了衣服，將裝著數支槍械彈藥的旅行袋放在客廳地上後，便開門出去了。下了樓，11沒有去開自己的車，而是攔了輛出租車前往張欣欣的家中。

    「叮咚！」門鈴聲響起。

    張欣欣飛快的從自己房間裡跑出來。衝著從廚房裡冒出頭的張政宇招招手，興奮的說道：「我來開。」

    打開門，站在門外的果然是11。張欣欣一聲歡呼，撲上去一把抱住他。開心的叫道：「楚源哥哥！」

    如此的熱情令11很不習慣，換作以往的經驗，只要有人抱住他，他就會立刻縮骨再彈開，然後一記手刀劈斷對方的脖子。當然，現在抱著他的是張欣欣。他不可能這麼做的。只是彆扭的抽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示意她可以鬆開了。

    也不知道張欣欣是反應遲鈍還是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只顧著抱著他的身軀又蹦又跳，興奮無比的樣子。直到張政宇在廚房喊他們快進來，她才依依不捨的放開手，拉著11走進來。

    張政宇站在廚房外，朝11笑道：「楚源，來啦。」

    11朝他輕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