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嘛？」我覺到手腕像被鐵鉗扼住，試探性的抽動，他抓的很緊，奈何動作太快了，我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真是越往上走越覺得大天位上師恐怖。

    「牛二，不要牴觸，讓我想看一下。」江無流湧出一絲真元，沒入我的皮膚，他閉了一會兒眼，笑道，「赤子之心……我知道你為何能突破到地位了，一朝頓悟，抵得上別人修行十載。當然，這也和你的底蘊有關。」

    赤子之心？

    我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意思？」

    「簡單點來說，心境是靈魂強弱的直接表現，你之前就已有了突破到地位的實力，但心境不夠，所以一直卡在這兒。很多大師卡在這種沖往大境界的臨門點，短則三五月，長則六七年。有的悟性爛，更是到死都沒有跨越這道壁障。可能你想到老孔了，有感而生，靈魂的境界瞬間增加，因此而獲得了地位的門票。」

    寧疏影動車子，他扭頭看向江無流，「那您之前為何這麼驚訝？」

    我和徐花妍也是滿眼的不解。

    「因為……無論大境界還是小境界，想突破必須滿足兩點，實力和靈魂均達到了特定的程度。而牛二這一次靈魂境界的提升，足夠他將來突破大地位通往天位了。」江無流停了數秒，石破天驚的說道，「換句話講，牛二在中天位之前，不用再擔憂心境的問題，只想著增加實力即可，等實力累計到了突破口時，自然的水到渠成，勢如破竹！」

    徐花妍目瞪口呆的問道：「您是說，牛二很可能是夜部之中最快一個達到天位的？」

    「是的。就說寧公子吧，他的實力早已夠成為大地位了，壁障卻遲遲沒有鬆動的跡象，就因為靈魂沒有提升到相應的高度。」江無流百感交集的說道，「我真佩服老孔，讓弟子想一下都能讓其靈魂提升到與小天位持平的境界。」

    「赤子之心是啥？」我詢問道。

    指靈魂一次性提升過一個大境界，這種大師，往往有一顆純粹的赤子之心。」

    「額……不是說換了臉，天道不再眷顧嗎？」

    江無流搖了搖頭，糾正道，「這跟老天有什麼關係，完全源於老孔和你的師徒情誼。」

    想想也對，我已然背離了天道，現在能有此收穫，自然和它無關。

    寧疏影狹長的眸子動了動，他迷惑的問道：「如果大師提升境界只與實力和靈魂二者有關，那秦鬼冥的秘術是什麼情況？」

    「據我所知，鬼冥門的這道秘術，觸者所面對的死亡是真實的，他們卻也加以利用，提升了靈魂品質，而死亡之後的死氣，又可以加強屍體的強度。」江無流分析道，「這樣一來，只要靈魂和肉身沒有被真正的完全滅掉，就能復活並提升實力，有時候死的越慘，靈魂要忍耐的就越大，所以提升的越多，實力和靈魂足夠了時，於是境界就有所突破。」

    「原來如此……」寧疏影斂起了心思，專心的駕駛。

    我意念一動，問道：「這樣說來，我在凌雲山喝的聖泉，它提升了我的實力和靈魂，所以當時突破了？」

    江無流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近代以來，小天位的記錄保持者叫騰驚宇。」

    「他多少歲成為天位上師的？」我詢問道。

    「騰驚宇二十七歲的第五個月，一舉突破壁障，就此列入了天位閣。牛二，如果你努力一下，也許有可能破掉。」

    「還有兩三年，誒……」我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要知道，這玩意越往後越慢的，聽說大地位轉化為小天位時，所需要的積累極為恐怖，堪稱為海量，況且我已不再受天道的庇護。

    我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花妍小妹妹年齡更小，現在都中地位了，她或許更有把握吧。」

    「中天位最快記錄保持者，也是騰驚宇。」江無流望著窗外倒退的夜景，「他那年二十九歲。」

    寧疏影詫異的問道：「按這進度，大天位的記錄也是他嗎？」

    「不是，騰驚宇三十歲那年就死了。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此夭折。」

    「那真挺可惜的。」

    我搖頭嘆道，難怪沒聽師父提過騰驚宇這號人物。

    沒多久，我們返回了部門，將裝有飄兒的屍袋送入研究室，我就沖回私人房間，換衣服時，我摸著懷中的《亡靈筆記》，微嘆著放下，跑入浴室洗完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