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天空再也不見當初的湛藍。

    戰爭頻發的年代，硝煙瀰漫，連同空氣都帶了嗆人的味道。

    「再行兩日的功夫，就能到達沿海，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暫時緩一緩，」落紅瑛於人前，依舊是白帶附目，有落紅瑛陪在旁邊，走在鄉間的小路。

    遠遠的有破損的旌旗隨風飄來，上面大大的雲字，沾染了暗色的鮮血。

    雲……好陌生的字。

    「哥哥，你之前說天下四分五裂，這個雲，就是其中一支嗎？」

    落紅赫沒想到偏偏飛來的是這麼一面旌旗，本想將話題含糊過去，可是想到狐妖那時候所說的話，心裡暗嘆了口氣，徐徐開口道：「天下雖大亂，但到底當年是落雲一統，如今戰亂，也不過是二分天下。後起之秀，則是雲王朝。」

    「二者都有雲字，可是有什麼關聯？」

    「呵呵，」落紅赫沒想到她會如此聯想，忍不住笑著搖頭，「當然沒有關聯。若非要說淵源，那便是落雲當年叱吒風雲，不知滅了多少小國。這後起的雲國，當年也算是手下敗將。落雲向來對其他皇族趕盡殺絕，這雲王朝後代幾乎全盤覆滅。」

    「原來如此，想必現在的雲王朝是打了復國的旗號，才得到天下相應吧，」落紅瑛看著旌旗落地，感慨道：「天下大亂它能崛起，想來當年的國君也不算是被天下厭棄。」

    「當年的雲王朝確實如此，為皇的乃是一女子，喚名雲笙，聽聞此人天人之姿，博學廣識，也是一代明君。」

    落紅瑛萬萬沒想到，雲王朝原來的君王是名女子。在她的印象中，這個時代重男輕女，鮮少有女子有如此作為。

    心中暗暗欽佩之餘，也知道要爬上這樣的位置穩固天下，非柔軟心腸的女子所能擔當。

    「可惜王朝已滅，否則我還真的想看看究竟是為什麼樣的女子。」

    落紅赫偏頭，就看到她眉眼彎彎的模樣。

    明明是明媚的笑容，卻讓他的心中涌過幾分酸楚。

    當年年幼，他也對那位女帝帶了幾分好奇，更有幸見過一次。可惜各花入各眼，在他的記憶里，那位女帝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可惜了那樣的一個人，面容看著溫婉善良，爬上高位也落得紅顏薄命的下場。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子……

    落紅赫一想到後面的事情，眉宇間不由凝上了煩悶。

    「哥哥，前面有座小鎮，我們是否要在那裡補給一下物品。此次回島，我們是不是要呆很久。」

    落紅赫當然巴不得他們留島不出，可是此次出來遇到狐妖，有太多東西已經脫離命運的軌跡。

    不論是西北的城鎮，還是未成的死人城，雖大方向沒有改變，可是細枝末節只會讓未來的分叉越來越大。

    待落紅瑛恢復靈力，他們更耽擱不了時間。

    最讓他忐忑不安的是，落紅瑛的命運徹底變了……變得虛無縹緲，讓他琢磨不同。

    就連後面究竟是生是死，他都沒有辦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