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瑛……」

    閉了閉眼睛，落紅赫知道再如此糾纏下去，他會不忍心傷害對方。

    自暴自棄地笑了一聲，偏頭不再看小女孩的眼睛，「哥哥不是不答應你，而是你已經長大了……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你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哥哥要告訴你，你……」

    「我不聽！」小女孩猛地堵上耳朵，「哥哥，你是不是要拋棄我了，所以才說這樣的話……」

    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滾落了下來，「哥哥，求求你，你不是要扔下我一個人。」

    落紅赫攥緊手掌，深吸了一口氣，強硬地將她的雙手拉開，「紅瑛，這不是真正的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總之在現實中，你的身體一直在長大！現在的你不是你，你只是、你只是分離出來的一縷魂魄！因為你沒有跟身體融合在一起，所以現在外面的你，身體很虛弱……」

    「那個人不是我！」小女孩怒瞪落紅赫，想要抽回手來卻動彈不得，「哥哥為什麼要騙自己，我才是你的妹妹！我才是你認識的落紅瑛！那個人、那個人只是占用了我的身體……」

    哽咽地哭著，小女孩眼中布滿絕望，「為什麼哥哥要讓我消失，她明明不是我……哥哥……」

    「她是你！」落紅赫冷硬地回應道：「你只是過去的一段記憶，現在的你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哥哥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來看我的對不對，」小女孩吸了吸鼻子，「你是來讓我消失的。」

    「她就是長大的你，你們是同一個人，」落紅赫重新蹲下身子，目光複雜的看著面前的人兒，「你不相信哥哥說的話嗎？」

    小女孩慢慢搖了搖頭，「我相信哥哥說的話，卻也相信我就是我……哥哥，你為什麼就不承認呢，明明你面前的人，才是你認識的那個落紅瑛啊。」

    落紅赫沒有再開口，只是用那種浸滿哀傷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小女孩忽地笑了起來，眼眶通紅，「哥哥，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下定決心，要讓我消失對不對？」

    「不完整的魂魄，會讓你現實的身體不堪重負，」落紅赫動了動唇，最後疲憊地開口說道，「妖風提前現世，我需要保護你的安危。」

    小女孩垂下頭，半晌才輕聲開口道：「哥哥能讓我看看，我長大後的樣子嗎？我想相信哥哥說的話，可是後面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她說著，重新抬起頭來，「哥哥讓我看一眼吧，看到了說不定就能想起來後面發生的事情。」

    「你只是一縷殘缺的魂魄，不會有別的記憶……」

    「哥哥，你就當完成我最後的心愿吧。只要看一眼，看一眼我就離開……」

    小女孩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落紅赫心軟了下來。

    沉重地嘆了口氣，落紅赫鬆開鉗制住的小手，右手在空氣中結過複雜的印記，原本清晰的院落漸漸變得模糊起來。